吐血的那个人正是黎宿,而陪在他身边的,则是秦桑。
自从黎宿离婚后,二人的关系越发亲密,秦桑也公开出入过黎氏科技的大楼好几次,关系几近公开。
但今天,两人正在你侬我侬,黎宿却突然一口血吐出来,直接吓得秦桑花容失色。
她的第一反应,是黎宿不会有什么病瞒着自己吧?有没有传染性?
失魂落魄跟着救护车到了黎氏医院的秦桑,并没注意到,远处的闪光灯亮了几下,将她此刻狼狈的样子全部拍了下来。
而另一边,姽婳的话一出,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黎越倒是很镇定,他从出生那一日起,便一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的内心早已强大到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黎老爷子挥手,黎让立刻让院子内伺候的下人退了出去,连黎三爷都被请了出去,只留下黎家祖孙二人和姽婳。
“阿越是早产,他母亲那时候才怀胎八个月,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那天突然腹痛早产,那天是祭祖日,几乎旁支数得着的当家人都在,所以阿越的八字,瞒不住。”黎老爷子对当日的情形还记得很清楚。
“那日有什么异常的么?或者说,黎大少爷后来生病的时候,有什么异常么?”
命火被掐断,乃是极阴邪折磨人的手段,能看出来用此法的人,不光精通一些旁门左道,而且对黎越恨意极深。但是黎越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仇家,若说是对整个黎家有恨意,可黎老爷子活得好好的,黎越的父母也都是正常生病去的。
所以,姽婳大胆猜测,他们冲的,是黎越的黎家继承人这个身份。既然如此,黎越侥幸没有在出生之时死去,那之后这二十多年里,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
黎家老爷子努力回想,可异常这个东西太过宽泛,他一时还真抓不住什么思绪。
一旁的黎越淡淡道,“有,每年我的生日之时,我的胸口总是针刺般的疼痛。但只有那一天,我降生的那个时间,只要时间一过,便会恢复正常。”
姽婳眼神一凛,右手掐诀,看向黎越,“黎大少爷,可否脱掉外衣。”
黎越点了点头,只是他看向姽婳,轻声道,“我叫黎越。”
这话,他刚刚说过一次。
姽婳有些怔愣,而后笑了笑,“好,黎越。”
黎越这才动手解开了自己上衣的纽扣。
倒是黎老爷子还在担心,“要不要去屋内啊,秋风凉了,别着凉了。”
姽婳没理会,她看向黎越露出的胸膛,因为体弱,黎越的身形很是瘦削,但出乎意料他身上却是瘦而不柴,看来他素日里也十分注意锻炼养身。
姽婳将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黎越的心脏处,念道,“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永退魔星。”
黎越只感到柔软的手指在胸口划过,而后便是喉咙一痛,一口腥黑的血吐出。
姽婳收回手指,顺手帮黎越将衣服拢好。
黎老爷子吓得不行,忙抓住黎越的手,忙不迭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哪里难受么?”
黎越摇了摇头。
姽婳则轻声道,”无碍,他吐出这口血,接下来三个月便能安稳无碍。不过,这也治标不治本,还是得找出根源。“
说完,姽婳皱起了眉,“你们请来的,到底是什么大师?黎越不仅被人掐断了命火,后来更是命宫破败,呈破败衰亡之数,病弱短命之像。若不是这座大宅乃是有功德的大能亲自布的阵,宅中之人可保平安,而黎越又少出黎宅,加上他天生命格贵重。不然,他早就没了性命。命火难勘出,但是命宫并不难破,那些大师为何会这么多年都未曾看出。”
黎老爷子只满脸的震惊,“不可能,有几位大师和黎家是过命的交情,而且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他们绝不会故意害阿越。况且这几十年我天南海北请了不少人,怎会所有人都会想害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