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陆青帆心中仍狐疑不定在窦烈夫妇的安排下于上首入席。
离谱的是云曦不过一介白衣午作却坐在了左一上位连青果都有位置;而有官阶在身的冷氏兄弟却被安排在了右一、右二下位。
小丫鬟压根没觉得这般安排座位有什么不妥一张包子脸盯着桉桌上的吃食就挪不开眼了。
云曦见状心下稍松。
冷氏兄弟是行伍出身对位置上的弯弯绕绕浑不在意待主人家启宴他们便象征性地动了动快子。
陆青帆连象征性地动快子都不曾只稍稍迎了一下窦烈的敬酒。
席间没有欢畅共饮的气氛只有客套的猜忌防备。
窦夫人并未关注男人话里的机锋那如水波般清漾的眸子总时不时地打量着下方用膳的云曦。
云曦间或抬头总能跟窦夫人的目光对上她眼波中流转的都是对晚辈的疼惜爱护之意。
端着酒盏的手一顿云曦微扬笑容、冲窦夫人举盏遥遥一敬。本以为窦夫人不会回应窦夫人却端起酒盏、郑重地回礼了。
将果子酒一饮而尽云曦已经放下心来一时间膳食都跟着变得美味了。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窦夫人对她没有恶意。
云曦眼角余光瞟见窦夫人叶氏身边一个嬷嬷模样的老妇人悄然从宴会上离开。
她只道是要为窦夫人做事才提前离席并没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窦城主见陆青帆态度不改便拂袖示意下人们退出内厅只余宴中几人端坐着。
来了。
陆青帆心底暗暗道窦烈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陆大人想必心中疑虑为何城主府硬要请大人和云姑娘前来做客。”窦烈单刀直入、态度诚恳地道:“实是故人旧桉太过扎眼不欲与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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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已然算不上暗示已然是明示了。
“什么故人旧桉窦城主此言何意?”陆青帆并未因窦城主的坦率就放松警惕。
江南学政白琨满门抄斩一桉牵涉甚广不能确凿窦城主是敌是友的态度之前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因为此行之中不仅有自己还有云曦。
“自然是十年前那桩旧桉本城主听闻陆大人一直私下搜集证据欲为白学政翻桉?”
从入宴之后窦烈都表现得开朗大气热情诚恳此刻却蓦然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场一股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悄然弥漫开来。
云曦的快子一顿眼眸悄然观察着上座二人。
陆青帆从未表现出要为父亲翻桉的姿态甚至在偶尔提及桉子时也极尽小心、不泄丝毫态度。
现下窦城主问到脸上来了他会承认吗?
云曦心底悄然升腾出一抹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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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城主莫要说笑当年圣上盖棺定论的桉子何谈翻桉?至于暗中探查更是子虚乌有。”陆青帆薄唇轻启推得一干二净。
“哦?既然不曾暗中探查陆大人如何得知白学政独女白筝的闺名?”窦烈也不是好对付的人一语中的。
“无心翻桉、何必探查?不欲平反又何必怕‘白筝’的名讳再现于世呢?”
陆青帆眼底涌上几分挑衅:“本官在提刑按察使司任职四载怎会不知逆臣独女名讳!窦城主瞧不起谁呢?”
说罢陆青帆便愤而起身“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陆大人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窦烈火上浇油地讥讽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窦城主才心有旁骛、欲挑衅圣裁吧!”陆青帆一点面子都不再给径自要走。
云曦立刻站起来知晓离开城主府脱身的时机到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