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雪竺立定中宫回身时泪水沾了满脸。
她的声音冷漠而决然:“飞星得令请道长守震位。”
陈素商感受到了变化身后似有疾风将她推了个踉跄。
她急忙盘膝坐下。
雪竺也坐下了。
阵法一动再去换人已经来不及了会让其他三个都陷入危险里。
叶惟和袁雪尧全部瞧见了。
“道长快守住震位!”叶惟高声喊“改不了了道长!”
袁雪尧也在疾声:“道长!”
长青道长学来的阵法他最清楚不过了。已经催动了飞星已经得令再耽误下去整个香港的诅咒都解不了而剩下的袁雪尧、叶惟和陈素商甚至道长和雪竺都会被反噬牺牲在这里。
道长冷漠寡情此刻心却软成了一团眼泪浮上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急忙奔回了震位。
这些陈素商都不知道了她一入阵就和外界失去了感知。
她的四周很冷却不像是早春山顶那种清苦的冷而是像雪域里冻藏了千年的冷。
这种冷直直钻入肺腑。
陈素商的身子和四肢很快就僵硬了。她不停念着咒语手里的符咒和法器不肯脱离全部跟着她苦守艮位。
外界的声音和人她一概听不进。
她的手指和面颊很疼寒风像刀子似的要切开她的皮肉。
她甚至感受到了热血从她的额头落到了唇边。
她的四肢麻木、脏腑冰冷肌肤被割每一样都是酷刑但她不敢松懈半分。
她的母亲、姑姑和颜恺都在香港。
哪怕她死了只要能催动阵法她也死而无憾。
陈素商不知自己坚持了多久。
一开始很难熬后来逐渐麻木她的身体是一根木桩稳稳戳在了艮位。
阳光暖暖照在她身上她的眼睫略微动了动。
眼皮有千斤重她艰难睁开。
视线里一片朦胧的白。她用力眨了眨终于看清楚了。
师父已经离开了他的震位走向了中宫的雪竺。
而雪竺直直倒在长青道长怀里似乎比陈素商还要僵硬。
“成功了吗?”陈素商问。
她一开口才意识到嘴唇和舌头都没怎么动。
袁雪尧也离开了位置。
他朝陈素商走过来扶住了她把手里的水壶递给了她。
一杯冰凉的水缓缓从口中流入陈素商打了个激灵人终于活泛了一点。
她艰难问袁雪尧:“成、功?”
“成功了。”袁雪尧道声音里却无半分喜悦。
叶惟一直没有动还坐在他的位置上远远看着中宫位置的雪竺。
陈素商这时候觉得不对劲搀扶着袁雪尧的手要站起来。
她的腿脚僵硬浑身酸痛好半晌才爬起来。
她站不稳仍需要袁雪尧搀扶着慢慢走向了雪竺和道长。
道长轻轻搂着雪竺。
而雪竺的四肢和身体仍是之前的僵硬。
陈素商俯身摸了摸雪竺的颈侧。
她明明是有心理准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去摸雪竺的脖子。可她真的摸到了猛然抽回手被吓到了难以置信看着道长又看向了袁雪尧。
雪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