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毫无征兆就陷入心惊肉跳的邬连陷入沉默早已知情无限挣扎的吴副将也面色晦暗。
乔装打扮过的徐璈被带进营帐注意到气氛的微妙脚下微顿要笑不笑地说:“这是怎么了?”
“如此愁云惨淡可是外头出了什么差错?”
邬连对着吴副将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别瞎说话连忙起身站直一言难尽地看着满脸温和的徐璈反复张嘴后艰难地挤出了声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过徐少主怎么得闲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么?”
为了足够隐蔽徐璈其实很少在外露面处理什么。
若不是真的紧要这人怎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了?
徐璈唇边笑意微深也没深究察觉到的异常笑了笑说:“回家途中顺带路过此处来给两位送些在外所得的土仪。”
徐璈指了指营帐外摆着的东西:“出门前我夫人交代过墨鼎山茶园中的春茶制得尚可跟着一起送了些过来。”
能让徐璈亲自走一趟来送土特产邬连突然就觉得自己和吴副将的这张老脸扔出去还能占挺大一块地方。
面子还挺大。
邬连请徐璈快坐下说话自己急忙要去找茶具泡茶。
徐璈见状却说:“我多日不归家今日就不多耽搁了军师不必忙活。”
正要去翻找待客吃食的吴副将愣了下失笑道:“徐少主这般急着回去?”
“是急。”
徐璈笑得无奈:“家中妻子一双儿女在候我要是耽搁的时间再长些回去只怕是要进不去家门了。”
“只是我今日还另有一事大约是要烦请二位相助。”
邬连暗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就对味儿了不知为何心头莫名轻松了许多:“有什么事儿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徐少主但说无妨。”
半个时辰后徐璈孤身一人慢悠悠地走出西北大营。
邬连迟疑着眨眼声调无端发虚:“老吴你觉得这事儿……”
“办。”
吴副将强忍着内心的挣扎闭上了眼沙哑道:“将军被调入京都后就再无声息传出我们也难知将军现状。”
“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陈年河走得非常突然回到京都后借口旧伤复发一直养在家中却被圈住出不得京都半步。
不授职不予权。
任由西北大营中空悬主将之位冒着西北大营有可能会起乱子的风险朝中也不惜要把陈年河圈在京都。
尽管什么都还没发生但此情此景已经吹响了阴谋的号角要想活命的人就必须谨慎。
邬连无力地闭上眼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苦涩道:“纵横谋划帝王心术这些本该是为了权衡取万民之利而为为求万里山河江山永固而筹。”
“可谁能想得到你我和诸兵士在边关浴血苦守奋战多年最后竟是被人选作用来祭了万里河山的棋子。”
等到东宫太子登基为帝的那一日他们这些曾经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是血染权柄台阶。
无数不可言说的愤怒也注定只是帝王登顶新皇建立自己无上威严的阶梯。
在西北被设计闹出饥荒之乱东宫地位仍固若金汤的时候陈年河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所以在离开西北之前陈年河给自己这些多年的老伙计留了一条不知是死或生的路。
吴副将难掩晦涩地捂住了脸哑声说:“老邬啊将军是抱着必死之心回的京都。”
“你我的生死无足轻重但西北大营中十来万将士的命都悬在你我的手中我们可以死洪北之战的惨烈不可重现否则你我二人来日就是下了炼狱十八层也赔付不起这样的大罪过。”
“所以这一把咱们得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