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旦消失了山寨里立刻戒严开始搜查你还怎么找?”
浑水摸鱼是有道理可那也分情况。
山寨里都是熟面孔徐璈能混进来本就是误打误撞只要小心藏住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暴露的危机。
以徐璈的身手自然可以沉下心来慢慢找。
可闹起来就不一样了。
倘若山寨里开始大张旗鼓地搜桑枝夏的下落随便拎一个人出来核对一下就能猜破徐璈的身份不对。
到时候她是跑了徐璈呢?
徐璈紧绷着唇想把桑枝夏拉起来。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看他眼里的光柔且明亮:“知道我为什么会中计被逮么?”
徐璈眉梢无声下压脑中闪过模糊的白光忘了言语。
桑枝夏勾唇笑了:“因为你的马独自跑回客栈了我想去找你。”
看到那匹马的瞬间桑枝夏只觉得天都塌了。
可现在徐璈好好的全胳膊全腿的就在眼前站着。
对桑枝夏而言误入劫匪窝好像也不再是那么糟心的事儿。
徐璈喉头猝然堵住默然一刹后单膝跪地用力在桑枝夏的眉心亲了一下声音发哑:“枝枝对不起。”
“是我失约了。”
山洪暴发的瞬间马匹受惊跑脱随后就是道路受阻通信中断。
徐璈已经在尽全力返回得更快一些了可他也没想到挣脱的马会独自回到安城。
桑枝夏眼尾慢慢被潮色染红抽了抽鼻子闷闷地说:“现在不是要你认错的时候。”
“而且咱们也不能就自己走。”
桑枝夏示意徐璈转头微妙道:“那个二寨主就是孟培。”
“他要是死在这儿沈安竹大概率就没这么配合了。”
从偷听到劫匪们数落孟培叛徒的罪行来推测沈安竹跟虎威山的劫匪没有什么来往甚至都不见得清楚孟培二寨主的来头。
可孟培不能死。
沈安竹愿意开口作证至关重要她活着去京都做人证到了赵忠全手中的证据才更有杀伤力。
孟培死了的话很有可能会让沈安竹的嘴再度闭上。
桑枝夏用额头蹭了蹭徐璈的脸:“沈安竹的疑心本来就重。”
“要是让她知道孟培死之前是跟我在一起被绑的十有八九要把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懒得背这么大的一个锅。”
然而孟培现在还一肚子迷药想靠他自己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这偌大的负重到了徐璈的背上那才是真的狠狠拖了后腿。
桑枝夏轻轻道:“倒不如耐一耐性子等孟培醒了让他带路。”
徐璈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桑枝夏却像是猜到他想说什么似的笑了笑说:“徐璈我没害怕。”
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的瞬间桑枝夏的确是慌过一瞬。
但慌乱没延续到现在。
她现在非常冷静。
徐璈心头不断迸出的杂念悉数压下深深吸气后低声说:“枝枝一日。”
“匪首想要赶回来至少一日这一日内你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一日后不管孟培是不是醒了能不能找到他想找的东西他们都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