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阿嚏!”
深深夜色的掩盖下徐璈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赵忠全奔波数日灰头土脸的蹲在地上扒拉着脚边的杂草幽幽转头:“缺德事儿做多了又被人骂了吧?”
徐璈单手扶着树干皮笑肉不笑:“一个思二个想三个四个心尖痒。”
“这是有人惦记我呢。”
赵忠全满脸的一言难尽:“谁跟你说这不着调的浑话?”
徐璈眉眼间溢出点点得意:“不才我夫人教的。”
说起桑枝夏赵忠全脸上的嫌弃更加明显不住撇嘴:“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知道的你是取了个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往神龛上请了个神。”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早些年的京都浪子能有如今这副鬼样?
赵忠全牙酸得不行咬牙冷笑:“你夫人年岁虽小可也是个识大体懂礼的。”
“你说要是让她知道你独占蓑衣让我淋了一宿的雨她会怎么说?”
赵忠全拎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裳气得眉眼发青。
徐璈掸了掸指尖却笑得异常肆意:“临行前我家夫人交代过让我顾好自己即可不必管你们的死活。”
“我所言所行可都是遵照了我夫人的吩咐可不敢有半点违背你这状只怕是告不成。”
赵忠全黑着脸还想反驳。
宋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碎步溜达近了低声说:“大人您就少说几句吧。”
行至中途突降大雨半道上找到的两件蓑衣本来是沈安竹和赵忠全平分的。
谁知赵忠全这个朽了骨头的迂老头儿张嘴说不出好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念叨桑枝夏的出身卑微是个区区庶女可惜了这一身的本事。
徐璈自己不在意这个桑枝夏也从不把自己庶出的身份当回事儿。
可徐璈听不得谁说桑枝夏的不行。
赵忠全为自己失言的一句话顿失蓑衣眼睁睁地看着徐璈打马疾驰还顺带飞溅了自己一身的泥水。
偏偏徐璈的嘴还刀子似的半点不饶人。
赵忠全刚说出第一句那边立马就备了三句等着还的赵忠全当真是生生被气了一路。
赵忠全不服气地推开宋六:“我怎么就要少说几句?他……”
轰隆隆!
一声从地底下传出的闷响震得地面的杂草失序晃动紧接着响起的是徐璈微妙的嗓音:“说起来你跟这地底下的差不多一路货色。”
赵忠全狠狠瞪眼:“你小子……”
“要不怎么都想着把东西往坟堆里藏呢?”
徐璈语调幽幽地补充了剩下的半截话眯眼看向沈安竹躬身进去的地道入口神色古怪:“你们都是属耗子的么?这么喜欢打地洞?”
赵忠全本能地想反驳可话到嘴边看着四周耸立而起的大片孤坟舌头瞬间打结哑口无言。
从安城出发沈安竹一路指向在前一路几乎不怎么休息赶到这里足足花了八日。
他们抵达的目的地是一片多到瘆人的坟地。
沈安竹在横生无数的杂草间准确找到自家祖坟的入口拿出带来的火药亲自把祖坟的入口炸飞上天耗子似的朝着炸出的狭窄洞口钻了进去。
其余人不便跟着进去打搅孙家祖辈在九泉之下的清净暂时等候在外。
可听着这动静大约是坟堆里留出的地道年久失修堵塞了沈安竹很有可能又拿出了一个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