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皮肉生得白随便磕碰一下留下的都是骇人的淤紫。
那日为了护徐嫣然被老太太抓起不知什么时候藏在枕头下的石头砸到了胳膊多日过去青痕仍在看着就觉揪心。
桑枝夏没怎么觉得疼倒也不在意:“婆婆我可不能走。”
“还有六十多亩地的粮没收呢我这时候走了徐璈只怕是真的要去地里打地铺挪不开腿了。”
许文秀忍不住叹气:“那你可记住了我说的可不能再伤着了。”
桑枝夏胳膊青了几日徐璈脸上的阴云就沉了几日。
桑枝夏被砸到的当天徐璈当即就收拾了她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当晚就把桑枝夏带去了酿酒坊瞧架势是绝不许桑枝夏再踏足堂屋半步了。
桑枝夏认真点头应下转头问门口的人:“徐璈车上都收拾好了吗?东西都拿上去了?”
门外传来徐璈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拿了马上就能走。”
“成。”
桑枝夏应付过即将出门的几人的来回叮嘱接过徐明阳递给自己的木质盾牌时终于忍不住破了功:“徐明阳这是什么?”
徐明阳拧巴着小脸说:“盾牌可以挡石头!”
“大嫂这是我和霍尖蛋一起做了好几天的小碗那么大的石头都能挡得住!我们试过了的!要是祖母砸……”
“徐明阳。”
徐二婶横了徐明阳一眼示意他闭嘴拍了拍桑枝夏的手背:“都仔细些多听老爷子和你三叔的。”
至于旁的也不必理会那么多了。
问心无愧即可。
桑枝夏乖巧点头等载了三大四小的马车摇摇走远转过头眉眼间就笼上了浓浓的冷意狠狠磨牙。
“走去地里准备着今晚抓贼!”
徐璈看着她手里小玩意儿似的木质盾牌被挥舞出了腾腾杀气眉梢一剔哑然道:“枝枝我会把人逮住的我保证。”
桑枝夏想到地里遭贼的稻子气得额角突突直跳没好气地说:“你保证也不成。”
“你去逮我也要在边上看着!这回非得把这偷东西的贼逮住不可!”
“一定得逮住!”
“我要让这不要脸的贼知道不是谁家的东西都能下手去偷的!”
“我家的尤为不成!”
地里遭了贼的事儿其实不是今天才发生的。
准确地说从地里的稻子拉响成熟可收割的号角那一日起这种小偷小摸的混账东西就没少过。
这种偷稻的腌臜事儿在村里也就不曾真的绝迹过。
村里地多的人家也就是十几亩平均下来相差不大地里粮食成熟的时候一家人多花点心思熬上些时日勉强看得过来也能保得住地里的收成万一实在不成了损失也不会太大。
徐家不同。
在桑枝夏的大力开荒下徐家有耕地二百多亩除了少部分的大豆高粱多栽种的都是稻子。
秋风盛稻香浓。
金灿灿连成一片看不见边际的稻田成了夜间贼人最惦记的好东西就跟裸在地埂上的金子似的哪儿哪儿都是想来顺手割一把的鸡零狗碎之辈。
若真的只是顺手捞一点儿少个十斤二十斤的桑枝夏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地太广秋收时间紧凑耽搁不得她也确实是挪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看管。
可下手的人爪实在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