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为了今晚这顿难得丰盛的大餐用得到的东西都是提前几日就开始备下的。
肥瘦相间的肘子炭火灼一遍皮烫出发白的泡洗刷干净下油锅烹炸炸好的猪皮金黄膨大捞出后放入冰冷的水里浸泡。
待肘子泡冰水定型的间隙桑枝夏就已经准备好了配料:“徐璈你帮我把肘子沥出来我这边糖色炒出来就往锅里下。”
打下手的徐璈动作麻溜听到下字就用锅盖挡住迸起的油花将肘子滚进了锅里翻炒一圈立马掺水调咸淡放配料。
这边的锅焖上炖肘子许文秀也把要炖的鸡清洗好了。
她端着盆问:“夏夏这鸡要剁成块吗?还是直接炖?”
“不剁了。”
桑枝夏翻看了一下提前清洗干净用葱姜大料腌着的猪肚:“咱们今儿炖个整的做成猪肚鸡。”
“徐璈。”
“嗯哼?”
桑枝夏拿着菜刀冲着完整的肥鸡比画了一下不得其法地说:“你能把这鸡的骨头拆了吗?”
徐璈接过刀面露了然:“肉不能弄碎?只拆骨?”
“最好是不弄碎。”
桑枝夏扒拉着猪肚说:“我想把鸡塞进猪肚里去骨头不拆估计是塞不进去能拆吗?”
“能。”
徐璈蹲在边上认真拆骨头去了徐明辉抱来一抱木柴说:“还有别的要帮忙的吗?”
桑枝夏头也不抬地说:“把桶里化冻的那个鱼处理了。”
说完她很不确定地抬头:“刮鱼鳞你会吗?”
徐明辉有些好笑:“大约会我试试。”
桑枝夏没顾得上理他说了一句边上有热水就没再说话砧板上的菜刀响得咚咚咚的扑鼻的烟火气晕开的都是最直观的热闹。
出去遛弯散心的老爷子也回来了。
闻着空气中散开的饭菜香再一看忙中有序人人都在搭把手的热闹他眉眼间的阴霾缓缓而散注意到老太太和徐二叔没露面也只是说:“怎么你二叔是起不来身了?”
徐璈从善如流地说:“二叔大约是难受祖母照料着呢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一声就行。”
老爷子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倒也没多话。
不愿意出来就自己好生躲着省得出来了也是找事儿给众人找不痛快。
在老爷子的默认下老太太和徐二叔全程都避开了所有需要动手的活儿到了开饭的时候脸上写满的都是不悦。
徐璈跑出去把鞭炮炸了在噼里啪啦的炸响中大步蹿进堂屋徐三叔刚对着临时的徐氏先祖磕头起来。
许文秀推了推徐璈:“快去磕头求得先祖庇护也好保佑你们来年万事顺遂身体康健。”
徐璈紧接着上去磕头而后就是徐明辉徐明阳。
徐明煦人小小的跪拜下去的表情认真又虔诚仔细听的话发现他把许文秀的话又嘀咕了一遍站起来的时候还认真强调了两个字:“发财。”
桑枝夏捡了一通小财迷的乐子正准备去拿凳子来开饭时老爷子突然说:“夏丫头你也来磕一个。”
许文秀愣住了。
她看了看老太太瞬间漆黑的脸色心惊胆战地说:“这……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徐家是戴罪被流放至此的人的命都要保不住了宗祠里的祖宗牌位自然也是顾不上。
今日祭祖供饭挂在最上头的是老爷子亲笔写的一幅祭祖词虽是形式简陋了些可也是一年一次的徐家祭祖。
祭祖向来是大事儿。
在徐家过往的规矩中女子不可入祠堂祭祖叩拜这样的事儿也轮不到女子出面。
别说是许文秀她们妯娌三人不曾获得过这样的殊荣就连老太太都不曾在徐家祭祖的时候有过机会桑枝夏去自然也不合适。
桑枝夏有些迟疑:“祖父这……”
“让你来就来你是徐家的长孙媳妇儿让先祖看看有何不可?”
老爷子递给她三炷香沉沉地说:“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