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璈怎么就能干得了?”
徐二叔暴躁道:“徐璈之前还是世子爷呢!他怎么就没说受不住?!”
他恼怒地剜了徐二婶一眼气急地说:“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就是被你给惯坏的根子!”
“一群没用的东西!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嚷嚷完裹着怒气冲进了屋徐二婶不敢反驳只是拉着徐明辉不断抽气:“儿啊走娘带你去把衣裳换了你……”
徐明辉强忍着怨气推开她的手故作镇定地说:“我自己去吧娘你不用管我。”
眼看丈夫儿子谁都说不通徐二婶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二房一家的头顶都笼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桑枝夏耳听全程只是微妙地啧了一声。
徐二叔看似是在骂徐明辉何尝不是在指桑骂槐?
只是骂了又能怎样?
有本事你直接撂挑子说自己不干了啊!
她撇撇嘴扭头对上徐璈的眸子坏水从心底往上冒故意挑眉用口型说:骂你呢听到没?
徐璈垂下眼帘唇角微勾坦然地说:“嗯听到了。”
没错的确是在骂他。
桑枝夏故作镇定地错开了眼。
听了个一知半解的许文秀茫然转头:“听到什么了?说什么呢?”
徐璈握拳在嘴角遮了一下咳了一声说:“没什么。”
“枝枝你之前挖的刺儿菜都是哪儿挖的?我去给祖父和二弟找一些来。”
桑枝夏给他买的药自己都舍不得用只能委屈这二位用点纯天然的了。
他把药草挖来摆好很快也到了开饭的时候。
饭桌上老爷子直接说:“明辉明日不必跟着你父亲去添乱了留在家里帮忙。”
徐二叔骂完了儿子还是舍不得助力闻声立马就皱眉说:“家里都是些洗涮的活儿他留下来有何用?”
“我还得跟你解释原因?”
老爷子不悦道:“我看你这个当爹的是越发不像样子了手脚都比画到我头上了?”
徐二叔自己又当又立站不住脚只能是忍着憋屈把怒火都咽了回去盯着碗里水分明显过多的米饭就黑着脸说:“在外遭罪就算了吃的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都做的是什么?是人吃的吗?”
徐三婶头次下厨有疏漏在所难免被他这么一呵当即就白了脸眼角眉梢都是不安。
徐三叔见不得他这副到处撒邪火的德性咬牙说:“二哥你别太过分了!”
骂一骂自己儿子也就算了逮住谁都想撒火别人凭什么忍着?
徐二叔没想到这个往日软弱的三弟都敢驳自己的面子了当即怒道:“你什么意思?我说说都不行了是吗?”
“你这只是说说吗?”
同样一肚子怨气的徐三叔黑着脸怼:“谁不是在为了活着遭罪?少拿你的怨气往别人的头上放!没谁是靠你养着的!”
“老三你是不是故意在跟我对着干?”
“我说的分明是事实!”
徐三叔咬着牙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怒不可遏地说:“都到这一步了你跟我摆什么当爷的架子?你走出去看看还有谁愿意捧着你?”
“要不是你一直偷耍奸猾明辉今日至于出错吗?我会被你连累得拖了这么长时间才能回家?明明是自己行为不端做事不正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当我还能一直忍着你?”
徐二叔被戳中痛处气得站了起来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地怒斥:“你们吵够了没?!”
“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饭桌上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吗?!”
她小心地看了眼老爷子辨不出喜怒的脸色死死地咬着牙说:“老爷子说得对活着就没有不遭罪的!老爷子都出门去干活儿了你们哪儿来的脸面还在推诿?”
“都给我闭嘴!坐下吃饭!”
不服气的人听到这话纷纷顿住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沉默的老爷子。
老爷子要笑不笑地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儿子冷冷地说:“不想干的都可以不干心安理得的也可以在家里躺着等着老子挣了养你们。”
“嫌赚钱遭罪觉着活命丢人的明儿也都可以不用去了!”
他说完把饭碗一放就起身离了饭桌剩下的一桌人都在面面相觑。
桑枝夏三两下把饭碗里剩下的扒拉进嘴自觉地开始生火熬药。
现在的徐家就像是一滩压抑住的死水早晚是要爆发一场的。
二房和三房闹一场也好省得这些人总想着同气连枝地把怒火往长房一家的身上迁。
小药壶里冒出淡淡的青烟许文秀把徐璈之前交给自己的药包找了出来柔声说:“夏夏这是璈儿去找大夫给你换的药你拿回去收好记得吃。”
桑枝夏看着她手里包得整整齐齐的小药包眼里飞快闪过一丝错愕。
徐璈还真去给她调药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