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与官员同样道理一部分商人洗手不干了一部分商人学会了拿资本和权力合作来个双赢。不过这个双赢里一方是权力一方是资本不包括国家和百姓甚至是有害的。
为了满足权力的无休止的贪欲资本自然要去寻找更快更高的获利点。很快部分晋商就发现把物资卖给蒙古人要比送给边军换取盐引获利高很多。于是就从传统的晋商里又分出一部分人专门做起了这个买卖。
由于这些晋商本来就和部分官员有钱权交易沿途的官府、边军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实际上朝廷官员、地方官员、边军将领再加上部分晋商就像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股东大家全都有钱赚怎么可能自己断自己的商路呢。
到了弘治年间开中法已经被玩得名不符实成了官僚资本变相瓜分盐法的招数眼看着连盐法都快弄不利落了朝廷不得已又颁布了折色法直接让开中法名存实亡。
可是靠着开中法起家的晋商们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走私战略物资大明朝廷越是想用经济手段遏制北方游牧民族的发展粮食、茶叶、布匹、铁器的获利空间就越大他们倒腾的也越欢实。
此种情况历任皇帝全都看在眼中可除了小打小闹搞点擦边球之外也都毫无办法。他们面对的不是一小撮腐败官员而是整个官僚系统谁敢掀这张桌子谁就是在和整个阶级为敌。
皇帝再英明、皇权再大终归还是统治阶级的一份子。泰森面对外人大拳头一下就可以解决问题如果面对自身的疾病他和普通人没两样照样也得去医院排队挂专家号。
洪涛现在面临的也是这个问题想打击晋商走私资敌的活动就要伤害到官僚集团的利益等于把桌子掀了砸了很多官员的饭碗然后被大明的统治阶级视为死敌。
扪心自问他真没这么大本事可以摧枯拉朽般的推翻整个阶级。更大的可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最次也得把国家打成一锅粥让虎视眈眈的外族占了便宜。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王徵。他从小在外公家长大跟在舅父张鉴身边学了不少本事。15岁的时候王徵又娶了舅母的侄女为妻亲上加亲。
张鉴为官多年颇有建树可做为体系中的一个小零件面对大势是躲不过去的。在他任大同府同知的六年时间里不光为走私出关的晋商提供过方便还收受过一些好处。
洪涛愿意相信张鉴不是主动索要也很可能不喜欢这些勾当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同知不拿州府怎么拿?州府不拿郎官怎么拿?郎官不拿尚书怎么拿?尚书不拿县官、州府、郎官怎么升职?
入了仕途就如同加入了大家庭谁乖谁不乖家长说了算。想多吃糖就得学会让家长高兴别当人嫌狗不待见的另类。这就是官场的大势谁不遵守或者学不会谁就要倒霉倒大霉!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自己向这个大家庭开刀不可能留着张鉴不闻不问。一旦刀子架在了舅父脖子上王徵会怎么想?怎么做?
大义灭亲?忠君爱国?还是反戈一击?洪涛觉得都有可能。如果徐光启、李之藻、赵士祯、李贽、袁可立、袁应泰也有亲属故旧被牵扯进去了呢?他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