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听听。”
墨承影一个熊抱将脸深深埋进她胸口“怎么办?”
“距离上次已经过去四十六个时辰了真的扛不住了。”
他囫囵抓到她的手强行放到自己伤口处“你摸摸伤真的好了。”
好他个鬼这才几天?
更何况外伤只是一方面逼蛊、封穴哪一件不是极伤身的?
眼下若不好好养着日后必成大祸。
沈雁归拍了拍他的肩“嗯嗯。”你看看这里。
墨承影顾着吃自己的不搭理她。
沈雁归又抖了抖肩膀再次示意他不情不愿抬头。
瞧见金针故作惊慌一把将她胳膊按下去道:
“做什么做什么?谋杀亲夫吗?”
沈雁归眉毛挑了挑目光往下看:小王爷调皮我可以让他安分下来。
“阿娘教你金针是让你救人你可倒好用来吓自己的夫君?仔细吓坏了有你后悔的。”
沈雁归看着他不为所动眼神回答:下去。
墨承影死死抱着用最凶狠的语气道:
“本王就爱趴着睡娇气!不行吗?”
他这一夜倒还算听话亲着抱着弄她一身口水好歹没做什么剧烈运动。
只是次日晚沈雁归便去了阿娘帐中。
摄政王开始独守空闺。
—v—
京中那边已经稳妥猎场这边也处置得差不多了拔营回京已经提上日程
毒哑嗓子的药是从沈雁归口中咽下去的她能分辨出用了哪些药材确实不需要解药药效过了慢慢就能开口说话了。
声音不着急但是自己的“脸”总是要找回来的。
这都好几日了哪怕阿娘和墨承影都说自己是姐姐沈圆圆仍满脸狐疑不肯亲近。
甚至看墨承影都带了些仇视。
好似这姐夫新娶了夫人还联合阿娘骗她一般。
是日清早。
墨承影在大帐与众臣商讨政事沈雁归与阿娘去了关押赫连珏的帐子。
那是呼延玉先前住过的营帐墨承影给了赫连珏最高“礼遇”现下帐外三步一个带刀士兵站哨。
前后两队人交错巡逻、四个时辰一换岗交换岗需要维持一刻钟四队同在的状态。
也就是说寻常交换岗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在这里却是守卫最严密的时候。
此外左右两个帐子里是休息的士兵。
可以说是严防死守他的暗卫就算是变成苍蝇那也得被打下来。
沈雁归掀帘而入正中一座三尺见方的囚笼旁边放着一张小圆凳上面摆着一壶茶、一只杯、一个空碗、一双竹筷。
一日一次膳饮只保证他不饿死。
破山都已经试过用刀割虚缇蒲弋的脸可那假面就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一般他扯下半块用刀分离也不行。
墨承影不可能指着苍旻的脸说他是南褚王是以他的身份尚未公布。
为了找易容的解药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扒换上囚服。
“你来了。”
赫连珏闭着眼睛盘腿而坐纵然他努力表现得气定神闲维持着君王的仪态。
那凌乱的发丝、肮脏的囚服甚至沙哑的、失去本色的声音。
无一不在出卖他。
帐中站哨的士兵瞧见摄政王认定的王妃进来行了礼端了两张凳子而后被支出帐子。
“王妃这是来看我落魄的?”
沈雁归刚坐下理衣裳的手停了停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抬头看着他唇色苍白半边脸却微微发红。
大抵是心中有恨赫连珏不愿睁眼看她“忘了你不会说话。”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他肯定道“没有解药反正姓墨的也不嫌弃你你就顶着这张脸和他过一辈子吧。”
赫连珏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玉儿你难道不知道这易容术乃旁门左道以毒覆面长久不卸毒入肌理便是华佗转世也救不回来了。”
怜子之心让好脾气的江佩蓉失了耐心“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雁儿去死吗?”
“杏姨您莫要弄错了现在是雁儿要同旁人杀了我。”
雁儿……
沈雁归记得他要么唤自己姐姐、要么唤自己卿卿还是头一次唤自己雁儿。
“我只是不明白他昏迷、抽搐、吐血所有症状都表明他确实已经中蛊。”
赫连珏语速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睁开眼盯着沈雁归“都已经中蛊母蛊死亡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雁归将他的手拿过来在他手心写下两个字:
「贪心」
囚禁让他失去往日的聪慧先前一个眼神便能理解的话此刻他倒不明白了。
沈雁归将同样的字写在江佩蓉手里又写了百仙藤。
江佩蓉代为解释道:“是你太贪心非要让雁儿亲手杀死摄政王。”
沈雁归点点头。
赫连珏哑然失笑又叹了口气“我该想到的你从头到尾不信我又怎可能会给他吃我送你的百仙藤?”
沈雁归摇头。
这次不用女儿写字江佩蓉直接代答:“这跟谁送的没关系是雁儿熟知天下药草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她越清楚百仙藤的作用虽不明传于世总有记录。”
正月里她们母女一起炮制药物发现这百仙藤不对劲。
花了十天时间连着蛊虫的事情一并研究清楚。
墨承影第一次大吐血并非是中蛊之症而是解蛊之兆最后赫连珏弄死母蛊的时候子蛊已经被逼出体外。
若不是顾着他太精明怕骗不过去墨承影也不必亲自吃这一番苦。
“哼哼。”
赫连珏再次闭上眼语气冷漠道:“连我南褚密蛊都能解如此厉害又何必来找我拿解药?”
“哦~我知道了。”
他又故作恍然道:“医者难自医两位医圣都是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是吗?”
“可惜啊实在可惜哈哈哈哈哈——”
赫连珏笑声骤然停止一双手忽然抓住牢笼的木柱腥红的眼睛恶狠狠盯着江佩蓉道:
“告诉他!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