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府中事情多沈林氏一气之下撂挑子回了娘家。
她以为江佩蓉从未学习过当家理事连账目都看不懂玉竹也不过是个烧火丫头帮不上什么忙。
沈府无人主事必然鸡飞狗跳。
等到时候沈庭去求她她再反过来逼沈庭去求沈雁归。
如意算盘打得极为响亮。
只可惜她忽略了一件事。
墨承影当初送来的花音、花容一文一武花音原就是摄政王府账房里的小管事处理沈府这点事全不在话下。
没有沈林氏沈府不仅没乱反而更和谐了。
从梅园回来这些日子江佩蓉虽然因为忙碌清减了些可是气色和精神明显比从前要好许多。
或许是有了摄政王府撑腰或许是沈林氏的靠山已倒沈庭看到了江佩蓉的好再次选择了她。
晚膳时候沈庭不仅表示年后要为沈圆圆请一位女先生还打算亲自教沈圆圆功夫。
端的是慈父模样。
沈雁归瞧着这情形短期内应该是接不走阿娘和妹妹了。
晚膳过后天色尚早。
傍晚的阳光斜照将人影拉长余晖为两人镀上一层橘黄色的暖光。
应付一日沈雁归身上乏得很也未注意到心事重重的墨承影上了马车她手撑着脑袋坐了一会儿。
扛不住睡意便在榻上躺下。
黄昏的街道很安静马车里无人说话只有车轮碾过石道的辘辘声。
沈雁归梦到自己去山中采药下山时背篓里的药草莫名成了千斤巨石压在身上叫她起不来身。
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林子里飞出一支羽箭正中百步外含苞的山桃花。
箭镞直中花蕊。
沈雁归吃痛唤了一声。
车轿内昏暗无光沈雁归睁眼瞧不清人脸特殊的状况叫刚睡醒的她有些不安。
“夫君是你吗?”
他没有说话。
沈雁归再次确认道:“景明你说、说话呀。”
墨承影原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确定她在身边、她属于自己这一路都很温柔。
感受到她的推拒心里升起一股情绪他语气带着三分质问:
“你希望是谁?”
车轿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走她的睡意。
熟悉的声音让沈雁归松了口气她双手相向穿过他后肩将他抱住。
“怎么了?”
墨承影没有回答。
车轮接连碾过石块车轿颠簸摇晃。
好半晌他才在她耳边问道:“你今日下午蹙额颦眉、魂不守舍所为何事?”
沈雁归不能又出身子又出脑子她无力细想墨承影的话只坦诚道:
“我觉得我父亲不大对劲。”
沈庭从前跟只睡落枕的鹅似的叫人见了总忍不住想要将他脖子拧断今日却像换了个人。
不止他不对劲沈雁归脑中浮现呼延玉的脸。
她琢磨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墨承影也察觉出异样可沈庭翻不出浪他更在意另一桩事。
“难道不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