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等孟久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大床上了。
橘黄的灯光下一个人影在床前走动柔和的光线投在她身上看上去格外让人安心。
余长乐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在空中对上。
他这是什么眼神?是在研究我吗?
孟久安的目光深邃看得余长乐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毕竟自己也算是“冒名顶替”被原主丈夫审视总有些不自在。
于是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孟久安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看得太专注了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
“不用谢谢。”
余长乐接着说道:“刚才一号院的秦医生来看过了你的额头上破了条口子长了点但不深不用缝针已经用碘酒消过毒了等它自然长合就好。”
军区家属院里也住了军医谁家临时有个急事也能帮个忙。
听她说起孟久安才察觉额头上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偶尔还有一丝疼痛。
“谢谢麻烦你了。”
他又郑重地向余长乐道谢客气里透露着两人之间的生疏。
对此余长乐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只是有些好奇:
“秦医生说外部检查没有大问题应该不会导致你晕过去你要不要去医院照个片检查一下?”
毕竟撞到头还是小心点好万一有脑震荡或者脑损伤耽误了病情就不好了。
孟久安动了动脖子:“应该没问题。”
余长乐点点头她也是出于好心提醒一句既然人家觉得没问题那她也没必要坚持。
“我怎么回来的?车呢?”
孟久安完全不记得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开口问她。
一瞬间余长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答道:
“我看你晕了就赶紧下车去找人帮忙还好离大院不远就遇到一个会开车的人就帮忙把车开回来了。”
“会开车的人?你不认识吗?”
孟久安条件反射般地揪出她话里奇怪的用词继续问道。
“不不认识不是咱们院的好像是一号院的!”
“一号院会开车那人是不是高高瘦瘦的?”
“诶对就是又高又瘦!”
“他是不是说话带点儿陕北口音?”
“陕北口音是什么音?”
“”
“那他是不是右脸上有一颗大黑痣?”
孟久安话音刚落余长乐噌地一下从床边蹦起来:
“干嘛!审犯人呢?!黑灯瞎火急着把你抬回家我去看别人脸上有没有黑痣干什么!车就停在院子外面不信自己去看!”
孟久安被她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三秒才迟疑着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习惯了问清楚”
正要坐起身来解释忽然身子一僵似乎发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不自然:
“那那个我的衣服、裤子”
余长乐随口答道:“都沾上血了得赶紧洗不然洗不掉了放心明天就能干就算不干你柜子里应该还有其他的吧?”
孟久安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想问的是谁给他脱的衣服。
被子里的他此刻全身上下只剩裤衩!m
余长乐看他脸色变红嘴角抽动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忽然福至心灵了然地说道:
“放心这个问题我替你提前想到了秦医生一个未婚女青年帮你脱衣服不方便你的衣服都是我脱的!”
咵——嚓——
这个信息犹如一道闪电劈过孟久安脑子震得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只想问难道你不是女青年吗?!
余长乐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孟久安决定明天还是劝他去医院看看。
“饭盒里还有半条鱼和半份烧什锦都蒸热了的你要是饿了就吃我先回房睡觉了。”
孟久安转头看了看放在床边还冒着热气的饭盒又转头看了看余长乐一边打呵欠一边往外走的背影有些出神。
过了半晌才小声地说了句:
“谢谢”
谢谢你找人帮我处理伤口谢谢你帮我洗带血的衣服谢谢你帮我蒸好饭菜谢谢你帮我脱衣服
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假借睡觉之名闪人的余长乐可不知道此刻孟久安的心理活动她只想着赶快逃离那个人审视的目光。
这人真是太敏锐了余长乐担心他再多问一句自己的谎言就要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