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老爹”
狭小的浴室之中回荡着公输忌空虚薄弱的声音。
而电话那边没有任何的回应。
五分钟之前公输忌说完那些话我便知道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那位矮小的妇人显然是慈青女。
而现在每个人手里掌握的信息都有些不对等不互通。
我心知慈青女在路过碗窑的时候只是无意中发现了公输仇杀人除了我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知他人。
但公输忌并不知道这件事很大可能公输仇也并不知道。
对他们而言不确定的因素很多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再来。
不或许可能早在杀掉二叔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这些不确定的因素。
公输仇在杀掉二叔之后第一反应是回望城甚至连后山行动之中胡老大他们开出的高价都置之不理
此间原因就在于夜长梦多。
望城才是他们的主场。
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让他人做到有来无回。
可除了我从来都不会有人来。
慈青女甚至只见过二叔一面她不是为二叔来她是为我而来。
况且经历了慈青女的事情我也难以让其他人来夺回二叔的骸骨。
认不认识二叔那些老友是一回事。
真的开口让他们来望城送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场战役。
只不过攻城的只有我一人。
而守城的那个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出声。
因为要避免视频对面的人看到我我将画面对准了公输忌。
公输忌能看到对方和我的情况我则只能看到公输忌的情况。
这沉默的时间太漫长明显有些不对。
我微微皱了皱眉在画面之外指了指放在一边的鞭子。
公输忌没有做约定好的小动作他只是虚弱的开口继续喊道:
“老爹”
这一声比原先还要虚弱。
公输忌此人皮肤本就白皙失血过多之后整个人更是像是一块明洁折光的玉
一块沾染血光的碎玉。
是以一开口便是玉碎之声。
那边终于有了反应但开口叫的并不是公输忌的名字而是另外一个我许久没有听过的名字——
“青青”
青青许青青。
二叔曾经在诀别的书信中同我写过的名字她是公输仇的原配妻子是公输忌的母亲是二叔毕生都在惦念之人。
而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因为公输忌很像他的母亲
所以公输仇才疯魔的将儿子认作了他的妻子。
是的疯魔。
虽然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公输忌有些长得过于得天独厚和身为老木匠的公输仇像的地方比较少应该是更像是他的母亲。
但男性和女性的基本特征肯定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对面认不出来张口喊出了妻子的名字
没有疯魔也快要疯魔了。
公输忌露出一抹惨笑胸膛微微起伏肩膀的伤口再次被牵动但这次却已经再也无法渗出任何的鲜血:
“老爹救救我。”
“有人要杀了我。”
美人落难向来是奇景。
更别提还是处处可怜眼底含泪的美人。
不知是‘杀’还是‘救’字牵动了对面的神经我只多看了公输忌一眼的功夫我便听到手机那侧传来无数木轮转动的声响。
‘咔嚓’‘轰隆’的声响不绝于耳。
虽然没有看到画面但我的脑中还是究竟是个什么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