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沈毅在陆安世书房里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凭借着两世为人的眼界见识与这位老夫子还算聊的开心。
而且因为陆安世没有与之前的沈毅又太多接触他并不觉得现在这个成熟到有些过分的沈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两个人一直聊到没有什么可聊的时候沈毅才拱手告辞。
陆夫子亲自把沈毅送到了书房门口到了书房门口的时候沈毅对着陆夫子拱手行礼:“先生这一次学生得脱大难除了仰仗先生之外也多亏小姐发善心去县衙看了学生一趟否则学生便很难从大牢里传信出来先生见到小姐请替学生转达谢意。”
当日沈毅在大牢里那个狱卒周胜之所以愿意替他传信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沈家给了他十五两钱但是这件事能够做成陆小姐带去大牢的那份烧鸡功不可没。
而且这位陆小姐事后还曾经来请托陆夫子出面相救沈毅对于沈毅也是有恩的。
听到这句话陆夫子看了看沈毅问道:“小女就住在书院里你伤好之后还要回书院读书的怎么不自己向她道谢?”
“有机会见到自然是要当面道谢的。”
沈毅对着陆夫子拱手行礼笑着说道:“先生学生先回家养伤等伤养好了再回书院来聆听先生教诲。”
不知不觉之间沈毅对陆安世的称呼已经从“山长”变成了“先生”。
虽然还没有形成实质上的师徒关系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毕竟被拉进了不少。
陆安世捋了捋胡须点头道:“回去之后莫要忘记读书温书学问这个东西两三天不琢磨便要开始忘了。”
“是。”
沈毅再一次低头行礼然后就转身离开。
陆夫子静静的看着沈毅离开的背影等到沈毅离开好一会之后他才背负双手扭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看着自己书桌上的白纸提笔在纸上写下了“睚眦”二字。
写下这两个字之后陆夫子又觉得有些不太对然后划去了这两个字在一旁写下了“世故”二字。
“既圆滑世故又有些记仇真是个有些矛盾的性子不过他这副少年老成的心智真是难得…”
“不知道他是生来如此还是遭逢大难之后突然就开了窍若是后者但也算因祸得福了。”
说到这里陆夫子若有所思:“真的有一天他能有机会出了心里这份怨气那就已经算是江都城里的一个人物了。”
沈毅心中的怨气除了来自于范家以及罗家马家之外还有江都县衙乃至于江都府官场哪天给他找到机会报了今天的仇怨那么那时候的沈七郎便肯定不是今日的沈七郎了。
“不知为何…”
陆夫子放下毛笔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竟然觉得他能办成…”
……………………
因为身上的伤势没有大好从甘泉书院回到家里之后沈毅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趴着安安静静的养伤。
之后的六天时间里沈毅除了每天翻看家里收藏的一些书籍之外便是早晚喝一碗那个苦到了极点的汤药。
等到第七天严大夫终于来家里给他换了药把脉之后又重新开了一道方子。
这个时候沈毅背后的伤势已经大部分结痂虽然还没有脱落但是已经没有什么痛感不影响行动了。
严大夫替沈毅换下包扎的布又简单蒙上的一层薄布开完药之后叮嘱了一番忌讳然后才提着药箱离开。
按照严大夫的说法沈毅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补气血的汤药也不必再每天喝两天喝一碗就好了。
沈章很是高兴亲自送严大夫离开等送走了严大夫之后沈章很高兴的拉着儿子的手笑着说道:“我儿伤势好了这一场劫难就算是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等会爹去给你娘的牌位上几柱香免得她在地下担心。”
“儿子你也去给你娘上香你能平安脱险她在地下肯定也是尽了力的。”
沈毅的母亲在生下沈恒之后没两年之后就撒手人寰了其后的十年时间里便是沈章一个人努力把两个儿子养大这么多年也没有再续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