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如果能大事化小范家也不会不同意。”
陆夫子再一次皱眉。
“他们因为你沈家势单力薄才联手构陷于你如果我等因为钱家势单力薄便把他拉出来顶嘴与范家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
“自然有分别。”
沈毅压低嗓子有些着急的说道:“山长这钱通的的确确是凶手之一陈清的死与他脱不开关系而学生则是被凭空构陷诬告的!”
说到这里沈毅顿了顿低声道:“再者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将来另外三个凶手也定然逃不过天诛!”
沈毅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陆安世似乎听出了一些什么他看向沈毅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罢了孩子这件事老夫尽量替你去斡旋如果你能脱罪便在书院里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造福一方莫要…”
“莫要在凭生事端了。”
沈毅的意思是他将来脱罪之后不会放过范东成等三人而陆安世则是让他熄了这个念头。
别的不说一个范侍郎就是高不可攀的大山了。
朝廷三年一次科考一次科考不过录取二百不到三百个进士。
而一百个进士里也未必有一个能做到侍郎的位置上。
六部侍郎在京城那种地方可能听起来没有那么显眼但是放在江都这种地方就是大到没边的庞然巨物。
江都府的知府是江都府的天那么这位范侍郎就是盖在天上的天他这一层天距离九重天上的天子也不算很远了。
就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说陆安世说的话自然是正论一个寻常人如果能安身立命当然没有理由去与一位侍郎或者说侍郎家里作对但是沈毅不一样。
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人。
对于他来说在这个时代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眼下当然不能说出那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中二发言说出来也只会让人笑话沈七郎对着陆安世低头道:“山长放心学生明白的。”
“那好。”
陆安世微微低眉道:“既然是书院里发生的案子那么这两天老夫去联系联系范家人妥善处理此事。”
牢房里的沈毅微微一笑开口道:“山长在学生看来您今天既然来到这大牢那么便不用您去联系范家人范家人会主动联系山长您的。”
陆安世眯了眯眼睛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一个有些干瘦的中年人一路小跑来到了陆安世面前。
正是江都县衙的师爷邓师爷。
邓师爷一路来到陆安世面前对着陆安世恭敬低头拱手行礼道:“陆夫子可算寻到您了。”
陆安世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他回头看向邓师爷问道:“寻老夫何事?”
邓师爷满脸笑容笑呵呵的说道:“夫子陈知府让我请您去望湖楼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