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我叫秦满江今年三十岁。
秦汉的秦落月摇情满江树的满江。
其实我对这个名字不是太满意隐约记得好像是父亲一拍脑门儿随意给取的。
不过用了这么多年的名字我也已经习惯了。
我的家乡叫下江村属于伏城周边的一个偏远小村庄。
听父亲讲下江村的上游以前还有一个上江村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取名也不讲究。
现在上江村已经没了据说是以前江水漫过岸边把上江村给冲毁了后来江水退去只留下了满地狼藉按理说上江村那块地的地势还挺高的不至于被水淹但它还是被淹了。
这么多年过去上江村依旧一片断壁残垣那里不再有人去建筑也不再重修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江边又会涨一次水。
上江村的幸存者和后人除了家里有点钱的往城里跑了其他人基本都安顿在了下江村。
也就是我所在的村子。
但村子里的大家几乎不谈论他们虽然都在一个村里住着但他们和原本的下江村人也不怎么往来。
我今年已经三十岁可从我小时候直到长大到去城里念书念完书再回乡现在已经在乡下工作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没能认识任何一个祖辈来自上江村的人或许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可现在想起来我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为什么非要在下江村里找上江村的人呢?如果不是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说不定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我真是疯了……
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想着下班之后去村子里转转挨家挨户地转!
总会遇到上江村的人吧?
我的确是突发奇想自己在下江村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一个上江村的人都没遇见难道他们都不出门的吗?
人这东西就是不能瞎起好奇心。
好奇心冒出来后一切就变了……仿佛不该被我意识到的问题突然被察觉到后一切就变得不正常起来……
我在镇里的医院上班下班后已经快晚上六点了骑着自行车回村子里时天将暗未暗模模糊糊的黄昏和灯光交织在一起在路上属于关灯看不清楚开灯也看不太清楚的时刻。
回到村已经七点了我小心地瞧了一眼村口王大爷家那条狼狗那条狗领地意识强得很偏偏王大爷又在村口每天来来往往只要是进出村的人都能听见狗叫。
今天倒是意外这条黑背大狼狗竟然只是趴在地上头也不抬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往王大爷的家院子里瞧了一眼王大爷家灯火通明所有的门窗都开着但里面一个人也看不见只有几条白布挂在窗上被风一吹飘起来怪渗人的。
我正看得起劲王大爷家怎么一个人也看不见?
以他那老抠门的尿性家里没人别说灯了电闸都得拉下来。
这种开着灯家里却没人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在王大爷家出现。
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赶紧下了自行车好言好语地对守在院子口的这条大狼狗说:“别咬我我去看看你主人。”
也不知道它到底听懂了没有反正最终是没有抬头管我只顾自己趴着继续睡。
我壮着胆子一步踩进院子恍惚间好像有人在看我?
我立刻抬头朝那洞开的大门看去。
风吹得门框上拴着的白布来回飘动。
飘着飘着一堆白布间出现了一张灰白色的脸。
“……”
“王大爷?”
我出声喊到。
大门口站着的那个人站在阴影里看不太真切但刚才那张一闪而过的从白布条空隙中露出来的脸就是王大爷啊。
我看到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来对我挥了挥。
我打了个哆嗦漆黑的夜空适时的响起“轰隆”一声。
好大的风也打雷了今晚八成要下大雨。
“王大爷!你没事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