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推门出去他顿下步子行礼等眼前一行人走过才继续赶路。一行人为首那位衣裙华贵头顶珠佩一步一摇韶宁匆匆一瞥见她形体容貌应该是如今的江夫人虞氏。
她后头一行人扛了顶粉轿子进入旁边小院不久就听见江怀慕愤怒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极有穿透力的透过墙壁传来:“滚!”
“这在干嘛?”小公子脾气好暴躁对着自己亲娘都骂这么狠。
“他年已十五还未破处江夫人急得很。”
韶宁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是她多嘴了。
混杂着隔壁吵吵嚷嚷与女人尖利的哭声江迢遥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他问:“怎么没听过你说起家人?”
“他们住得离我远有弟弟妹妹在我很少回家。”
韶宁父母离婚后组建了新的家庭各有子女生活得幸福美满。她不愿多打扰他们只要确保系统能把灵石转化成流通货币以她的名义打到父母账户中就足够了。
见她闭嘴不多言江迢遥识趣地没多问。只在她准备回屋时借着喧嚣问:“若至亲至爱弃你如敝履你该当如何?”
韶宁步子一停江家主体内的傀儡之术还差几味引子江迢遥在做最后的抉择。
她想起原着中江迢遥从江家主榻前回来后长枪扫夜在寂寥空阔的院中练了一夜的枪银枪红缨所到处梨花纷飞纷乱如繁杂心绪。
东方吐白之时风停花落他收枪久立久到风露沾湿衣袍天光大亮。江迢遥转身回屋时心中只剩下一句话——
韶宁转头对他道:“弃我去者不可留;乱我行者决意斩之。”
江迢遥站在夜色中垂下眸一言不发。
隔壁院子吵闹了很久以虞氏的哭哭啼啼为结尾。
江怀慕把一行人撵出院子反手重重把门关上徒留站在门口吹冷风的虞氏用帕子抹眼泪兰花指向轿中少女“送到大公子楼里去。”
总算结束了。韶宁松开捂住耳朵的被褥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睁眼至半夜刚掀起被褥起床喝水听得隔壁房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急急推开江迢遥的房门口中未来得及咽下的水‘噗’一声全喷了出来。
“——你!”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刀口架在韶宁脖子边只差眨眼分毫人头落地。
趴在地面狼狈不堪的江迢遥眸色沉沉衡量利弊后叹自己心智有损招手让振衣松开韶宁。
“去守门。”他的目光从振衣移到韶宁身上“还看?不打算把本公子扶起来吗?”
韶宁愣愣上前屋子中没有点灯只有轻透的月光朦胧如纱罩在江迢遥下半身鱼尾上——
他修长的双腿变成了一条两至三米长鱼尾线条流畅优美一直延伸入里屋。
微光倒映在韶宁眼底眼前一面鳞片是银白色月色伴着鱼尾流光皎洁明暗生灭。
再往后看去剔透的尾鳍分为四叶如一展蝶翼承接着从天而降的光色。
江迢遥艰难地翻了个身尾巴不耐烦地拍打拍碎一地月华催促:“快点。”
韶宁从绚丽浪漫的童话滤镜中猛然惊醒好好好她对江迢遥的美人鱼滤镜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