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中的情绪太过直接我一下子就晓得应该是当日的事情他还记得很清楚所以才会这么恐惧。
那天他们下九流齐聚和我们一个照面就死伤不少……
蒋盘沉声开口:“樊夅你无需害怕我们有事相求。”
“当日周精义的事情已经过了不过我听说周精义答应过你事情现如今我们或许能帮你也想要你帮我们。”
樊夅脸色又变了变他才开口嗓子像是破了一样说道:“我一个下九流能帮上你们什么忙……要我做什么事情去当炮灰吗?”
我愣了一下顿觉几分唏嘘。
看来樊夅是将周精义当初做的事情看成周精义将他们当炮灰驱使。
还没等蒋盘在说话樊夅就立即咬牙说了句:“我不去!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真要我命我哪里逃得掉?!我妻儿受苦多年我狠不下心我们早就该解脱了!”
樊夅眼中闪过痛苦和煎熬还有浓郁的不舍。
我见过不少更夫。
从老更夫的仇怨再到潘裕的狠毒。
这樊夅反倒是我见过唯一一个看似情义不轻的更夫……
一时间我都还有所不适应。
蒋盘眉头皱得更紧他才说道:“那若是我们先帮你忙再让你帮我们呢?”
他话音落罢樊夅就愣住了。
他不解地看着我和蒋盘眼中都是不相信。
显然周精义的事情还是给了他很大的阴影。
唐九宫面色一沉他往前走了一步严肃道:“樊夅你知趣一些天元和地相两位先生还会骗你不成?!”
樊夅咬牙道:“老东西当初你还和我说周精义是零正二神的零堂先生他不一样把我们当棋子自己还送了命吗?!”
唐九宫:“……”
蒋盘却不再多言他直接绕过了樊夅朝着土砖墙的屋子走去。
樊夅想要抬手拦住蒋盘。
不过他手抬起来一半就立即放下去了。
蒋盘进了屋我紧随其后。
唐仃和唐九宫跟在后面樊夅才腿脚颤抖地跟进来。
堂屋内很简陋还弥漫着一股子药臭味儿。
蒋盘掀开了右侧的屋帘。
他进去之后就杵在了屋中央。
我跟过去之后视线中看到的一切让我脸色也变了数次。
屋子靠窗和靠南边的方向各有一张床。
靠窗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老妇头发花白皮肤满是褶子脸上还长了疮。
南墙的床上则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双目紧闭呼吸也是微弱。
两人都是一副重病的模样卧床不起。
“他们这副样子已经多久了?”蒋盘侧头冲着后方说道。
樊夅此时才总算眼中有了几分挣扎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之色。
“你们真的帮我?真能帮我?”蒋盘皱眉语气重了几分:“我问你他们这样已经多久了?是什么原因?”
樊夅抿着嘴他忽然砰的一下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眼眶通红颤巍巍道:“糟妻病倒一十三年我儿卧床八年蒋先生你们要是能救他们樊夅这条命随意驱使上刀山下火海我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