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我和何雉并没有在医院待太久。
因为纸人许沉默好一会儿之后就让我把黄七找来照看他他说他晓得我有正事要办没道理拖着我。
我的确不能在医院耗太长的时间便让何雉先在医院照料者我找来黄七之后换她。
我快速去码头上找到了黄七给他交代一番之后便领着他去了医院。
安顿好了黄七和纸人许我和何雉才回到丧葬街。
刚进纸扎铺的院子我就瞧见了二叔他正在院内来回踱步时不时还张望一眼我爹的房间。
我心头一喜喊了声二叔他立即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让我安静并小声告诉我说缝尸匠正在给我爹缝补尸身。
接着二叔神色又是一凛他皱眉问我身上怎么弄的又是血又是伤出事儿了?
接着他又低声说纸人许和柳天牛也不在这不过一天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我简单说了一些关于许昌林的事情。
二叔听完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孽障!”他低声咒骂一句。
二叔气得脸皮都在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我之后要怎么打算?
许昌林的事情肯定得有个说法还有吴显长的事儿。
这些都是重中之重也是当务之急!
我犹疑了一下一时间不晓得怎么开口好了。
何雉恰逢其时的说道:“二叔阴阳要完成蒋先生师命也是遗愿这些事情都要放一放安葬了阴阳他爹和罗阴婆我们就要离开。”
二叔的脸色当即又是一变他眉头紧锁双手背负在了身后。
我自然看得出来二叔这是不高兴了。
过了半晌二叔才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他话还没说出来何雉又小声开口将二叔的话堵了回去说了一番我们必须离开的道理。
二叔顿时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没有再讲其他。
我一时也不晓得说什么合适院内陷入了安静。
此时已然天黑院内寂寥清冷放着我爹棺材的房间隐约能从窗缝看到烛光。
颠簸了一天一夜我的身体着实快吃不消了就到堂屋里头等着。
一不留神竟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等我被二叔喊醒的时候院内除了他和何雉还多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布衣国字脸一字眉双目炯炯有神。
他肩头搭着一块灰布灰布之下一截一截鼓鼓囊囊。
我晃了晃脑袋让意识清醒过来快步走到了二叔和那人跟前。
二叔和我介绍说那人就是缝尸匠陈赤。
陈赤倒是爽朗他冲我拱了拱手又自上而下打量了我一遍说他之前就听过我二叔夸我果然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是先生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先前二叔就说认识缝尸匠简单一句话两人果然是旧识。
我也很有礼数的拱手回礼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急迫扭头望着放我爹棺材的房间。
陈赤长吁一口气道:“尸身已经缝补好阴阳你节哀顺变他已与正常亡者无二可体面下葬了。”
“不过行有行规尸体的仪表既然已经整理就不能再碰死者为大。”
“若是贸然触碰便很难再盖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