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已经全都是鸡皮疙瘩汗毛几乎全部竖立起来。
看她口型是在说要生了?
偏偏就在这时我肩膀的位置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阴阳杵着干啥啷个不走了?!”二叔的嗓门不小这忽然一下险些吓得我丢了魂儿同时更是眼前一黑。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门口哪儿还能看到人?
二叔杵在我身边他手按着我肩头眼中尽是疑惑。
我额头上一直在冒汗直勾勾地盯着门:“没……没了……”
“没了什么?阴阳你咋神叨叨的奇奇怪怪?”二叔皱眉说道。
我却茫然了问二叔刚才难道没看见么?
二叔摇头说看见什么?他就看见我像是撞邪了似的走着走着停下来忽然杵着不动了。
他拍我一下我还大惊小怪的像是见鬼了似的这大白天的见哪门子鬼?
二叔的话让我回过神来不少是啊这大白天的见哪门子鬼?
我晃了晃脑袋怕不是我去了罗阴婆家里头拿了她的大黑木箱又见了那个尸体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走吧二叔没事了。”我晃了晃头撇开了心头那些杂乱思绪。
不多时我们就走到了码头。
这时候不少渔船回来打渔的渔民看到我都走得远远的那股子厌恶和避嫌太过分明。
二叔带着我上了捞尸船就开始撑船。
他简单和我说了两句要办事那家人不在我们村子里头也不在就近的村里而是县城的贵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略有几分埋怨说我爹给穷得叮当响的村民捞尸倒是手脚利索愿意掏大钱的贵人反倒是拖拖拉拉。现在他出事儿了村民们有给他半点儿好么?
二叔这番话听得我心里头也很不舒服。
当然这不舒服并不是对二叔而是对村民的。
的确这些年他捞尸基本上不怎么收钱最多拿点鸡蛋米面遇到那种家里头死了男人困难的他还要贴钱给。
结果现在村民对他的态度百家米得我磕头去要。
即便这和我身世有关可村民对他也不该那么绝情这是一点儿恩情都不念及太过冷漠了。
大约撑船了一个时辰二叔带着我下了船。
这边的码头就大了不少了除了小渔船之外还有不少大货船码头旁边还有蹬车的车夫。不少穿着汗衫的小厮或是用毛巾擦汗或是拿着扇子有的人从船上下来看着衣着不错的就上去给人遮住阳光谄媚地说话。
除此外还有许多摊位卖着各种吃食。香气传来当时我腹中就咕咕直叫饥肠辘辘。
二叔随手对着一个小厮招了招手。
那人匆匆跑过来瘦得没有二两肉的脸脸皮子都挤着一块儿了。
“刘老倌有啥事儿要跑的?”
很明显这人认识二叔不过随即我就释然二叔是常年在悬河跑的捞尸人怕这码头上的人不只是认识他肯定也很熟悉我爹。
二叔凑到那小厮耳边低语了几句顿时他便连连点头拍了拍胸脯朝着码头另一侧岸边匆匆跑去。
“阴阳二叔先带你开开荤整点儿有油水的瞅你那样真干起活来怕你不给劲儿。还有二叔和你说清楚了你老汉答应的事情就是你的事二叔是帮不得你忙的下水捞这尸体全凭你本事。”
二叔拍了拍我肩膀他眯着眼睛说道:“捞成了你老汉刘水鬼这捞尸人的名头你就算接下来了要是捞不成你就算砸了他半个招牌名声以后都不好混开。”
我一怔心头也是一横声音沙哑道:“二叔我爹一辈子的名声肯定不可能砸我手里头不然我拿什么再去见他?!”
话语间二叔已经带着我走到了码头路边的一家饭馆儿。
刚一坐下来马上就有人过来问我们整点儿什么吃的。
二叔说了几个菜名我听得直咽唾沫眼睛都快瞪圆了。
也就半刻钟菜就上了桌一盘粉蒸肉一碟子扣肉还有一盘花生米两大碗米饭。
二叔剥花生下酒。
我哪儿顾得上说话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饭差点儿没将自己舌头咽下去。
隐约听着二叔叹了口气说什么好好干捞好了水里头的贵人就是捞起来了真金白银遇到机缘到了捞尸人挣得可不比先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