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城得到回应后迟迟未动依凡才意识到他在等自己的答复“哦好啊我也好奇……”她只听见冯丽娜说的‘好奇’两字也只能尽力附和到这个地步了。
待上了陈师兄的车冯丽娜既想表现矜持又想展现伶俐几乎要将自己分裂出两重人格陈师兄还是极有耐心无论她是何表现他都尽量给予回应或微笑。
与‘新龙社’不同‘新风社’倒像是个小花园一进大门是前院正对面是两间屋子 古朴的建筑风格让人有种抽离现实之感。小院右侧有两道石门相隔不远一道门内空间有限只错落有致的放置着数个木桩另一道石门后则别有洞天陈师兄介绍说这是后院后院的空间比前院还要大些里面仍只有两间屋子。
只是这偌大的院落竟如此安静与‘新龙社’热闹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像是看出两人的疑惑陈泽城主动解释道:“春季流行疾病肆虐前几日‘新风社’也有人染上了流感师父便下令让社员们暂时休息免得大家都被传上。”
“陈师兄的师父我们应该称呼为林师叔吧?林师叔精通医道我是早有耳闻的。”冯丽娜真是什么都知道。
陈泽城淡然点头“丽娜来的时间短却对各社多有了解啊。”
“不过就是听人随口提了一嘴我恰巧记住了。”她被他夸赞总是欣喜的。
停在设有木桩的小院陈泽城询问道:“你们要现在上去试试吗?”
冯丽娜二话不说直奔木桩而去抬起一只脚比划了两下便茫然看向两人语气撒娇道:“师兄这么高上不去啊。”
依凡见陈泽城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看着丽娜以为他没有听清丽娜说的话小声问道: “师兄我们要踩着什么上去吗?”
“你们要想办法上去才行啊这本来就算不得一个项目如果到时候连上都上不去怎么堵得住别人的口呢?”他朝她偏了偏头示意她上前一试。
依凡犹豫地迈开步子先绕木桩转了一圈用双手分别撑住相邻的两个木桩向上一撑脚就离了地可根本抬不起来更不用说蹬上木桩了。她又尝试了多种方法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丽娜也是一样两人试到最后只收获了满满的挫败感一丝接近成功的喜悦都未感受到。
“你们手臂力气不够所以蹬上去很难。今天回去买两瓶矿泉水像这样平行抓住手臂抬稳膝盖微弯尽量坚持久一些会有改善的。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家吧。”陈泽城提议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家就在附近我跑步回去还能增强体能丽娜住得比较远师兄还是送她吧。”林依凡本就不擅长说谎话还未说完脸就有些发烫。
“哦?你离得很近住哪一片儿?”
“就很近……我刚搬过去不久只知道怎么回家但……小区的名字还记不大清……”这慌说得真不高明但已经编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陈泽城自然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更不用说这个谎言本就漏洞百出“既然刚搬去不久保不齐记错了路。上车吧等你看到熟悉的环境再下车吧!太晚了自己回去不安全。”
上了车依凡便有些坐立不安‘新风社’附近多是小路路灯也不是很亮若随便指个地方下车她也不免害怕可丽娜好不容易有了和陈师兄单独相处的机会自己怎么都要帮到她。这样想着她越发心神不宁。
终于地铁站指示牌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她松了口气反应极快地指向附近的一片居民楼说道:“就是这里谢谢师兄。”
半开的车窗内陈泽城满眼笑意朝她挥挥手“注意安全明天见。”
转天再来到‘新风社’时林依凡只觉压力山大那些高高的木桩并没有因为过去了一天而矮半分该越不过的火焰山还是越不过啊。丽娜虽然也是一筹莫展但相较依凡她愁的成分少一些怨言却极多 “这木桩最重要的不就是站上去之后的过程吗?弄这么高干什么?这第一步都做不到还练什么练啊!”
林依凡可没空抱怨她一心想着若一直站不上去到了集会当天很可能给‘新龙社’丢人。虽然她不准备在这个社团里长久的待下去但既然入了社就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至少不能因自己给社里添麻烦。有了这样的觉悟她便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了攻破难关上。
她绕着木桩慢慢的走着仔细研究木桩的位置和借力点很是出神。
“你这是干什么呢绕几圈就能上去了?”冯丽娜抱着胳膊调侃道。
依凡并未接话全心投入到了思考之中不多时就瞧准了木庄附近的一棵大树急急的走过去用手扶着树干头一侧望向最近的木桩:“这样应该可以。”话音刚落她一只脚已经斜踩在树上手用力便攀上去一小程。
冯丽娜睁大双眼“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试试这样能不能站上木桩等我上去了再拉你上来今天好歹得先站上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林依凡转眼间顺着树干爬到了合适位置右脚和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树干左脚支出去朝着最近的木桩比划了一下感觉距离差不多她将双手一推整个人就真的跳到了木桩上摇晃了几下总算站稳。
“不错知道自己找方法了。”陈师兄从前院端着两杯茶走来恰巧看到了依凡爬树跳木桩的全程满眼皆是赞赏。
依凡不好意思地笑笑将手递给丽娜她却好像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向了那棵树还未等依凡开口她已经手脚并用攀爬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到了差不多的高度依凡赶快跳到另一个木桩上好把最佳的位置让给她只见她飞身一跃因为跳得太急一只手犹豫着没有及时松开整个人就这么斜栽下去。依凡吓了一跳伸手去抓她却一个不稳也摔了下来四周都是木桩磕了胳膊又碰了脑袋手腕撑地的时候还扭了一下陈师兄拉依凡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些迷糊浑身火辣辣的疼也辨不出具体的位置。
依凡还未来得及了解自己的伤势先朝着丽娜倒下的方向看去已有‘新风社’的社员闻声跑来将她拉起看上去还好只是眼中噙满了泪水。
“快活动一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陈师兄不无关切地说着一边看向两人。
“哎呀不行我的脚腕好疼。”冯丽娜的一声惨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陈师兄赶快过去查看。“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可能软组织挫伤了。”
他再次看向依凡询问道:“你呢?”
依凡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伤到骨头摇摇头笑着回道:“没事我还好。”
“先回家吧有些伤当下看不出来过会儿可能就肿起来了。”陈师兄扶起了丽娜将她托付给一位社员自己则走向依凡还未伸手她已挣扎着自己站起拍拍身上的土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还是在那天随手一指的位置依凡提出下车。
“你行动不便我送你上去吧。”陈师兄说着解开了安全带。
“不用我没事师兄送丽娜到家就好了她行动不大方便。”
“几步路的事总共没有几栋楼能有多远送你到家后我再送丽娜。”
“不用……”依凡刚急急说出两个字丽娜马上接话道:“师兄依凡家不大方便别为难她了。”
不大方便?陈泽城不禁犹豫毕竟两个女生是一同入社的对彼此的了解必然更深“哦是我唐突了没有考虑周到那你慢点走。”陈泽城还是同她一起下了车将一瓶药塞到她的手中“‘新风社’的药都是师父亲自配的普通擦伤2、3天就可痊愈。”
依凡认真点着头道谢后便朝着陌生的住宅区走去陈泽城则一直目送她离去才上车驶离。
依凡在陌生的住宅区里躲了一阵子猜测陈师兄的车已经离开才艰难地朝着地铁站移去。血黏在膝盖和裤子中间每走一步都让她痛觉惊心身上其他的伤痛倒感受不大真切了。
当她终于挨到了地铁站坐在冰冷的座椅上等待着地铁前那束黄光从昏暗的隧道中照出时却感受到一个人似乎刻意挡在了面前。她疲惫地抬起头毫无防备的与郑浩天四目相对怎么又是他?她不禁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