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
其他两人走在后面,还没看清祁放的脸,眼前倏地一花。
原来是社长一步滑跪到‘尸体’旁,发出痛苦绝望的哀嚎:“是我对不起你哇祁放!好兄弟!我不该用零食收买你、怂恿你仗着狐狸大仙庇佑就为所欲为,不该让你一个人来音乐教室拖住鬼!”
“……”
感情这就是您想出来的绝世好主意,您一路连蹦带跳的原因?
A学姐嘴角抽动?,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狠狠抽向狗头:“你是猪?当他鬼差?还为所欲为?但凡你这块豆丁大小的豆腐脑能靠谱点,我都不急着退社。”
“呜呜呜呜都是我害了?你,我、我有罪,我大错特错。”
社长沉浸在悲痛之中,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鬼哭狼嚎:“祁放你怨我吧,你恨我吧!诅咒我,变成厉鬼折磨我,我都没有意见。这是我欠你的,你尽管来报仇,呜呜呜呜。”
姜意眠走上前,先是测了?测祁放的颈侧动?脉。
还在跳。
皮肤温热,触感细腻,用力向下按压后能快速复原。
心跳也扑通、扑通,一如?本?人般温吞吞地正常活动?着。
除此?之外,该‘尸体’呼吸均匀,面色白净,表情安详,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伤痕。
结合这人往常的做派,无需进一步检查,她得出结论:“社长,他没事。”
谁能想到,社长那?边已?经完成‘发现尸体的茫然——迅速推理来龙去脉,发现自己是罪魁祸首的震惊——悔恨与痛惜双重情感交织,爆发情感高潮’等系列反应,逐步接受事实,进入悲戚哽咽的默哀新阶段。
“我、嗝、会给你烧纸钱的。”
“很多很多钱,很多很多车,很多很多床还有满汉大全?席,肯德基,牛肉羹,鸡壳煎饺水煮鱼、烧烤油炸铁板烧……你放心,如?果市面上找不到这些,兄弟我自己画,死也会烧给你的。你……放心走吧,我……会替你孝敬爸妈的,呜。”
学姐:“眠说没事,您耳健在否?”
“如?果还想要别的什?么,你就托梦给我,我、我们,嗝,永远都是好兄弟!”
社长双目无神,依旧抱着认定的尸体脑袋喃喃诉情。
看来耳朵是不管用了?。
默念一声抱歉,姜意眠干脆利落地往祁放小臂上掐了?一把。
“唔。”几乎要被安排好坟地的祁放同?志终于悠悠转醒,坐起来的第一句台词竟是:“好困……几点……?”
“兄弟你没死啊?那?你你你、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社长难以置信,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祁放抬手摸了?摸后脖颈:“我陪那?个小女孩玩游戏,一直玩一直玩,之后想帮你们开门,让你们陪她玩……但是太?困了?,所以就躺在地上睡了?。”
“……”
他倒的地方?确实离门不远,一步之遥。
社长看了?看他,看了?看门。
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他,猛地送上一记肋击:“都走到这里了?,你倒是再坚持一下啊?!”
祁放:“下次努力哦。”
?下次个屁!
*
关门,开灯。
确认社员平安无事后,大家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转向那?个坐在钢琴椅上的小女孩。
大红色蓬蓬裙,蕾丝白袜,小皮鞋。
她打扮得十分洋气,眼睛又大又圆,要不是提前知情,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个漂亮的小女孩。
活生生的那?种。
“就就就是这个小孩吗?”
对比照片,应该是陈妙香没错。社长不安地搓搓手,自告奋勇,露出标准八颗牙甜美微笑?:“这位小朋友,你在干什?么呀?”
“你没有自己的眼睛可?以看东西吗?”
小朋友握着一根蜡笔涂涂画画,抬头瞧见睡眼惺忪的祁放,小脸上的不耐烦秒变倨傲。
“没意思?,我不要画画了?。”她丢掉蜡笔,双手叉腰:“祁放,陪我玩其他好玩的游戏!不然你的脖子?就会断掉,让你死掉!”
啧啧啧,瞧瞧这暴力的用词,嚣张的态度,哪门子?的性格好能好成这样?
社长小声嘟囔:“仿佛跟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祁放低下头,蜗牛似的一点点挪到同?桌身后,企图装死。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陪你玩游戏。”面对陈妙香戾气顿生的眼神,姜意眠保持镇定,并提出自己的建议:只要她乖乖回答他们的问题,不撒谎、不伤人,他们不但自愿陪她玩游戏,还会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真的?那?你们要保证让我玩得高兴,不然我还是要扯断你们的脖子?。”
小鬼头高高挑着眉毛,还挺精明?。
姜意眠一口答应下来,余光望见社长正偷偷摸摸摆弄手机。
片刻之后,其余两人手机震动?,显示收到新消息。
祁放站着都要睡着了?,额头抵着同?桌的肩,闭着眼睛自觉递出手机。
社长:【经过我掐指一算,红衣大多成厉鬼!兄弟姐妹们套话过程记得注意避免提起她爸妈跟保姆,千万不能直接问她是怎么死的,免得她受到刺激发狂,我们可?就凉凉了?。】
接过手机,推开祁放,姜意眠从最保守的问题问起:“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