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好的办法便只有等在外头。
他虽不知道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可怎么想那个陈思守总归不会太过难为她。
直到他眼睁睁看见褚酌夕瘸着条腿出来右大腿上的口子血淋淋的一片殷红浇了满腿。
贺从云只觉一股热意直冲头顶红着眼三两步上前也没心思把原本在心头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只想着赶紧把人抱回到车上脱了外套扎紧褚酌夕大腿上的口子一双大手少有的发汗黏糊糊的打着哆嗦。
“贺从云…”
褚酌夕被他吓着了伸手想要握他的手却不想对方先一步拉住她红着眼睛翻过手背看她骨节处的擦伤随即抬头看了她一眼嗓音沉沉像是压抑的辛苦。
“先去医院。”
副驾驶座的车门被他关上不过一会儿贺从云也坐进来车门刚甩上下一秒便飞了出去。
缝合伤口的时候贺从云照样一言不发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医生的动作清创以后又将她大腿上的两片肉慢慢地捏紧然后刺穿最后缝合留下一道狰狞齐长的疤。
贺从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宛若钝刀一下一下的在心上绞懊恼与怒火被一同装进满是泥沙的玻璃瓶里又被投入大海拍打上礁石瞬间摔得粉碎。
一想到他未曾出现的那十七个年头里他找了十七年的人就跟在那样的人身边他的思绪就仿佛被架在了滚烫的炭火上炙烤翻腾的沸水几乎要压不住炉盖喷薄而出。
她抬头看他贺从云的下颌紧绷眉眼凉薄又晦暗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十足的苦楚她皱眉握了握他的手掌心仍旧汗湿一片。
“贺从云。”
他陡然回神像是即将被掀翻在地上的炉盖被人悄然挪了挪位置水还是沸的却不至于伤及无辜。
褚酌夕眼睁睁看着他强制压下眼底的情绪便连嘴角勉强扬起的弧度都是僵的。
像是意识到什么贺从云陡然松开紧握的手掌搓揉褚酌夕被他捏的有些泛红的右手“弄疼你了?”
“不疼。”褚酌夕笑着摇头又指了指大腿“这个也不疼不用担心。”
“这还不疼?”还不等贺从云开口为她缝合伤口的医生倒是先一步出声儿了“我说姑娘这么大条口子还不疼?好好的一条腿这下子可得留条不小的疤小姑娘家家的哪儿弄的这一身伤?别是家暴吧?”
她说罢睨了一眼自从把人送来以后便始终冷脸的贺从云“姑娘你别怕要真是家暴我们就帮你报警!咱医院人多还有安保不用怕!有些人也就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可就不干人事儿!”
那医生一顿正义凛然的主持公道贺从云插不进话更没法儿反驳只得委屈的看向褚酌夕。
“医生误会了不是家暴。”褚酌夕的解释一时间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看在那医生眼里此刻更是男方蹲在女方身边威胁人难免阴阳两句“年轻人啊还是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好!免得难辨是非!”
褚酌夕只无奈的笑也懒得争论只等医生将她浑身上下的伤全都包扎一遍又给她手背处消了毒这才被贺从云抱出了缝合室。
贺从云将她放在收费大厅的椅子上蹲下身来平视着她“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等我。”他说罢转身半道又折回来特意叮嘱“谁来都不许跟他走要是强迫你你就大喊我会来的立刻。”
“嗯。”褚酌夕笑目光始终追随那抹身影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