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日落西斜四个值班官差来了在焚尸房门口等着接兵马司那边的尸体。
四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河见状走了过去一是好奇二是想打听一下那眼角后面有疤的焚尸匠什么来路。
这两天秦河还没注意这个人不知是几号焚尸房。
“头儿这要说起来咱们焚尸所除了上次狄虏袭击那事已经算是很平静了。”
“那必须的刘大人昨天还夸咱东城焚尸所表现的好呢。”秦河走近就听凌忠海拍着胸脯略乐呵呵的说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秦河问。
四人一看是秦河很自觉的让开了一个位置徐长寿道:“我们在说最近另外两城焚尸所发生的事情呢。”
“另外两城焚尸所怎么了?”秦河有些奇怪。
“秦河你不觉的咱们焚尸最近安静的过分吗?前一段时间天天都是平安夜尸体都不扑人了别的焚尸所都羡慕咱们呢。”李铁道。
秦河笑笑这不废话么焚尸所吸阳气那条由怨气和晦气凝聚而成的黑蛇被自己一菜刀给宰了焚尸匠们能保持住阳气自然不那么容易出事。
再就是自己功德加身什么样的不祥都能镇。现在这焚尸所想要起一具尸体还真没以前那么容易了。
当然了这事只有秦河知道他也没兴趣抖露出去遂道:“可能……是咱们这边分到的尸体没那么凶吧。”
“呵~不能这么说。”
凌忠海摆了摆手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五城兵马司那边送尸体都是随机分配的没有说哪个焚尸所就凶一些哪个焚尸所就不凶。前一段时间西、北两个焚尸所死人太多忙不过来还特意往咱们这边塞了好些难缠的尸体结果怎么着咱们焚尸所照样天天平安夜。”
话到最后凌忠海已是一脸傲气。
这种事他作为焚尸所的值班官差的头脸上是有光的。遇到五城兵马司集个会什么的说话嗓门都可以大几分。
“这样说的话那确实挺牛的。”秦河咧嘴一笑顿了顿又问:“那什么西、北两城焚尸所什么情况?”
这种事也就在兵马司的胥吏中间会传一传普通老百姓都不兴记这种事儿焚尸匠都是些外面来的流民乞丐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别说焚尸所那点人了就是流民营几万几万的死过两天也就没人再提了。
所以秦河并不知道其它三城焚尸所的情况。
“惨的不行。”
徐长寿直接摇头道:“先是北城焚尸所一天死两三个雷打不动六七天的功夫整个焚尸所换了一茬人。好不容易北城焚尸所安静下来西城又来了一天死俩一天死俩七八天过去又换了一茬。这能干点儿的焚尸匠几乎死了个精光。”
“这么惨?”
秦河脑海本能的掠过陶大勇、李二苟、田满仓的脸。
就是上次焚尸堂征召的时候另外三城的三个焚尸匠算是各自焚尸所能干的人了。
散伙的时候没人说再见因为除了秦河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
万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没法再见了。
“这乱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高林坤不由感慨了一句。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摇头叹息就连高林坤脸上的傲气也消失不见。
说到底东城焚尸所也没什么好庆幸的。
尸体是不扑人了可狄虏却袭击了东城焚尸所。
一晚上死了八个焚尸匠高林坤等三人要不是跑得快也成了狄虏的刀下亡魂。
正说着秦河发现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
脸色呈不健康的青灰色左眼的眼角后面有一道疤一路从眼角延伸到耳后尖瘦尖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有事?”
凌忠海也看见此人走近问道。
“官爷明天会下雨吗?”尖瘦有些怯弱的问道。
凌忠海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脸无语道:“我怎么知道明天下不下雨这京城都半年没下雨了你有毛病吧问这个。”
“哦我是有点病。”尖瘦男子搓着手道。
“嗯?”凌忠海愣住了剩余三个人也不自觉对视了一眼。
“回房去吧一会儿尸体来了。”凌忠海不耐烦的对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