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钥匙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听着东无笙打了个哈欠后呼吸慢慢变得均匀绵长。
等到外面的街市也渐渐没了声息钥匙睁眼坐起来看了眼窗外明亮的月光眼眸低垂神情有些沮丧。
橘猫在他怀里动了动仰头冲他轻轻地喵呜一声。
钥匙摸了摸它的头抬手的时候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圈淤青的痕迹。
橘猫看见了两只前爪攀住钥匙的小臂探过头去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就见那一圈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哇……”
钥匙小声地叹了一声“好厉害!”
橘猫看着她缓缓眨了眨眼把脸凑上来用鼻尖碰了碰钥匙的鼻尖它的肚皮贴着钥匙的胸口一片蕴热。
钥匙搂着橘猫的手臂紧了紧又连忙松开神情松快了一些。
钥匙将橘猫放在身旁的床榻上他将手伸进袖子里攥着袖子里的匕首慢慢向东无笙靠过去。
东无笙背对他侧躺着她刚进房间时身上带着的那股冷香气好像已经基本散去了此刻的空气里钥匙没有闻到任何异样的气息只有夜半深冷的露气。
看着那段裸露在外的好像和月光一样苍冷的脖颈钥匙的手指摩挲着袖子里的匕首犹豫不决。
手中的匕首是楼里一个打杂的仆役送给他的可能是看他可怜除了匕首以外还告诉他不想做的事情要是被人强迫去做就可以用匕首反抗只是如果真的刺下去了那就一定要马上离开跑到一个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最好是一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只有那样才能活下去继续生活。
钥匙看着静躺在身侧的人觉得活下去继续生活真的好难。
其实身侧的这个人也没有强迫他做什么事情……但他今天没有以后就不会了吗?
如果真的跟着这个人走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虽然他和那个钥匙一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人真的很像……但即便是那个人不也把他一个人丢下了吗?
那个人其实也没有承诺过一定不会丢下他或者会来找他……她一直就想让他离开……
刚刚诞生的时候他把她认成母亲但他现在知道了她只是一个见证了他诞生的人。
他并不像楼里其他人那样拥有血浓于水亲人。
他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之后的路大概也要一个人走。
想到这里钥匙缓缓将手臂举到空中匕首的锋芒对准了下方那段柔嫩的脖颈刀尖不停地轻颤迟迟没有刺下去。
在他的手臂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时候静躺在他刀下的人翻了个身那张暴露在月光下的脸和他睁眼后第一个看见的那张一模一样。
钥匙手一颤匕首竟从他掌心滑落直直往下坠落月光下抖落无数寒芒。
所幸在惨剧发生之前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掌伸出来接住了那柄失误掉落的匕首。
那双鲜红的眼睛在他面前睁开的时候钥匙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只能一个劲无力地摇头。
东无笙看起来好像还没有睡醒微眯着眼睛睡眼惺忪。
她揉了揉眼睛对着月光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匕首钥匙惊异地看见她嘴角扯出一点弧度。
“还留了这么一手啊……”
还挺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