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为什么邵夫人态度坚定的不与皇室宗亲往来甚至与朝中大臣都鲜有交情除非是其家眷染疾受寒必须就医否则一律冷淡视之。
汉人和满人的分别已没以往那般鲜明就连圣上也纳了不少汉女为妃为嫔为何她如此排斥朝廷中人。
一连串的不解像个谜让人解不开自认解谜高手的他如入谜宫走不出错综复杂怎么走来走去都是一条死路疑问自四面八方压挤而来。
他快喘不过气来感觉就算火烧肝肠、抓破脑也摸不着头绪始终在原地徘徊不曾有进展。
到底是哪里走岔了难道真与陈家有关?
民间流传着当今圣上非先皇所出乃当年行经海宁时与陈阁老之子掉了包因此现居龙位之上的天子并非满人而是汉人之后。
虽然言之凿凿煞有其事但是军机处宣称是天地会余孽散布的谣言实为动摇国之根不可尽信只属窜国之阴谋。
只是他不得不怀疑此事的真伪若是属实的话那么所谓的“身世之谜”指的应该是邵夫人而非心儿她正是当年疑似太后所出的娇娇女。
“唉!真是一桩无头公案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叫人左右为难。
攸关国之根本难以等闲视之一个处理不当不仅惹来杀身之祸抄家灭族更甚者大清国祚于此走向衰败导至灭亡毕竟皇上的身世等于大清的国运绝不是区区易子之说可以搪塞。
奶娘若没看错那贵夫人可能是当今的太后于女儿出阁前出宫与其促膝长谈以慰离别之情…
“大过年的叹什么气凭你的本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才开春就长嘘短叹肯定与姑娘有关。
笑得苦涩的靖羿已是满头黄蜂包自捅的蜂窝。“没陪你的小青梅出游?”
“干嘛老把我和她凑在一起你的邵府千金呢?”朗飞神情不太自在的将头转开假意瞧着天桥的杂耍。
“你们是青梅竹马不怕有阻碍我和心儿…唉!不提也罢。”提了伤神。
“怎么了?愁眉苦脸不像意气风发的小王爷。”他还能有不顺心吗?呼风唤雨尽在股掌之间。
最近他和以茗…算了谁知好友的烦恼不比他少才一见面就先来个叹息叫人不好开口劳烦他。
“坏就坏在我是小王爷邵府的人根本不让我见心儿一句高攀不上请我吃闭门羹。”前景堪虑。
对靖亲王府而言他的额娘是极力反对他与汉女往来积极的邀约各府格格及大臣之女前来喝春酒摆明了要他从中挑选一人为少福晋从此安安分分地当个小王爷不做多想。
尽管他能从万花丛中脱身但是门禁森严的邵府似乎专为他设了护院几次欲翻墙而人皆被客气的“请”了出去实在令人气馁。
若非那天邵府长子去而复返瞧见他和心儿亲昵相拥相信场面不致搞得这么僵防他防得像贼似的一有风吹草动乱棒齐下打错了人算贼倒霉。
化蝶梁祝都没他悲惨一墙之隔却不得见佳人面近在咫尺遥如天际相思难数。
“喔!原来这年头小王爷不吃香真叫人同情呀!”果然是新年新气象是该换人威风了。
他没好气的一睇。“少幸灾乐祸等你的小青梅抛弃你之后我会带壶女儿红来陪你大醉一场。”
“大过年触我霉头呀!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他脸上刻着“霉神”两字吗?
“不扯你扯谁难道要我吐你一身苦水?”有些事连至交好友都透露不得闷在心头怪难受的。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贴上春联吃年糕喜气洋洋地合家团圆一家人围在一起用餐笑语不断热热闹闹的过新年。
幼童穿梭在街巷中玩耍一袭新衣新鞋笑呵呵地追逐时而弹弹珠时而点香燃竹噼哩啪啦的响个不停带来浓郁的年节气氛。
借着拜年为由的两人相约上酒楼人家是欢快过新年而失魂落魄的靖羿是望酒兴叹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温热的醇酒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好化开僵局。
解谜高手也被考倒了。
“苦水倒不必你看那是谁?”这身衣裳可是新的岂能让他糟蹋。
“谁…”靖羿拧起的眉微微一舒随即又堆积成峰。“怎么他也来了?”
那不是他没血缘的大舅子。
“引开他。”他不想和他起冲突。
朗飞声调扬高“我?”不会吧!
靖羿只得奸诈地搭上好友的肩。“非你莫属呀!兄弟。”
“唉!我该知道和你喝酒绝无好事。”三生不幸呀!害他大过年的猛叹气。
“少抱怨了少不了你一杯喜酒。”大不了他先把人拐走生米煮成熟饭看谁能反对。
朗飞冷哼一声。“我怕喝不到反被人打断双腿你要有本事就用不着我出马了。”
心不在焉的靖羿听不到他的取笑望眼欲穿的视线追随着一道娉婷身影。
“算了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误就当我开春做件善事吧!”情呀!痴人冢。
须臾——
一抹朗朗身影走向邵家兄妹两名男子交谈了一会但见其中—人摇头又皱眉微露迟疑的专注于正在挑首饰的女子身上。
纠缠了约半刻钟女子向男子低喃几句他才为难的点了点头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她又叮咛一番然后才慢慢地走开。
久违的笑意又回到靖羿脸上他扔下一锭银子置于桌上由窗户飞出当街干起掳人的恶行。
鞭炮声掩过女子的惊呼声渐被人群淹没。
呆立街头的银雀愕然傻眼欲哭无泪地捶心捶肝她又把小姐给搞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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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安静。”
这个字眼忽然跃向眼前直觉性的反应出一指放在嘴前的情景。
不过今天不是上元节不猜灯谜惊慌失措的邵铭心对当街掳走她的恶徒拳打脚踢奋力挣扎不想恶人得逞她答应过大哥绝对不一个人乱走必须守信用才不会再被禁足。
可是一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任由身后的人抱着她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他。
“靖羿?”
“除了我还有谁胆大妄为地轻薄你…”她好像…瘦了。
“你干嘛故意吓我大过年的不在王府里等人谄媚、吹捧你这小王爷是怎么当的?”他的世界离她太远了。
他眼神一柔地将她转过来好笑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瞧你又哭了。”
如果可以有所选择的话他愿舍弃小王爷身份与她长相厮守。
“我哪有哭是眼睛进砂子了我又不是爱哭鬼。”她使性子地将他推开径自往前走。
“好了啦!别和我呕气说你一句记恨到现在你是喜极而泣成了吧!”他故意逗弄她足尖一点让她跌落怀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们起码有一辈子没见上面难怪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谁跟你呕气来着?你是我的谁呀!我才不会浪费精力理会一个外人。”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她算什么?
谑笑中微带一丝无奈的靖羿轻托起她的腮帮子认真的说:“我是你的靖哥哥未来的夫君将霸住你一生一世的枕边人。”
“尽说些无稽之话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早些时候开口也许她会欣喜若狂地当真可是…
原本不展的眉更为蹙紧不肯看他的邵铭心将头扭开就怕越看越伤心。
“事在人为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你不相信我是无所不能吗?”他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逗笑她。
不过她的笑如昙花一现来得快、去得也快。
“娘要我与大哥成亲…”
“什么!”
不等她说完表情变得阴鸷的靖羿倏地握紧她的双肩冷厉的眸中射出狂暴。
“轻一点你捉痛我了我大哥没答应。”这鲁男子真可恶伤了她的心还要伤她身。
他松开双手轻扶住她神情仍是冷得吓人。“你的意思呢?不会傻呼呼的点头吧?”
“什么傻呼呼你一天不奚落人会难受呀!”早知道就别反对大哥对她的呵宠胜过他百倍。
不晓得娘的心里怎么想居然兴起如此荒谬的念头就算舍不得她嫁到别人家受苦也不该拿她和大哥开玩笑天底下哪有兄妹拜堂这等荒唐事。
幸好大哥极力的劝说才让娘暂时打消了念头说什么要给她一段适应期试着不当大哥是兄长看的培养感情过些时候再提。
要不是娘这一搅和她都忘了大哥并非爹娘的亲生子相处十数年的亲情哪能说变就变在她心中大哥始终是大哥她无法对他产生兄长以外的感情。
“别想一言带过你点头了没?”他现在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做了傻事。
又凶她嗓门大好欺人吗?“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告诉你。”
问人话不会温柔点呀!活似来讨债的穷凶恶极地没好脸色。
“心儿——”他冷着面一瞪。
“有或没有不干你的事这是我们邵府的家务事你没资格插手。”娘说要和他划清界线否则不认她这个女儿。
不认耶!多叫人痛心的决裂。
她怎么能不孝的伤娘的心至此年近四十才拼了老命生下她即使她做不到当个乖女儿起码不惹她落泪滴滴眼泪都是血呀!
“我没资格…”他气极地往她唇上一咬重重地烙下齿印。“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他可以容忍她的任性和小心机可是他绝不允许她抹煞两人再也分不开的心。
“你…”她忽地嚎啕大哭的拍打着他。“你坏…你好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害人喜欢上你后才发现不能喜欢你…你把我心头挖去的肉还给我、还给我…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你这靖亲王府的大坏蛋…”
哭得不能自己的邵铭心没发现他的眼神转柔无限爱怜的任由她捶打勾起的嘴角像得到天上明月必须好好的呵护在怀才不会被人夺去。
他以为她下的情没他深原来是他用心不够没能体会她因小心藏得深挖得不够是难以瞧见她那颗保护得十分完整的真心。
他该怎么还她这颗心才好?
额娘的反对邵夫人的阻拦还有上一代的身世之谜一切的一切都是阻碍他要如何搬开挡路的巨石好正大光明的拥有她?
“好好我是大坏蛋你是无辜的小母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再哭了黄河的水淹到北京城了。”他发誓绝不再让她因他而落泪。
抽抽噎噎的邵铭心打定主意不理他尽顾着泪流不止。
“一开始没告诉你我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大概是你的模样太娇俏让我起了私心想隐瞒你看看你几时会发现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