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卿亲自熬好了药就等昭阳郡主睡醒经过表哥医疗的人没有不起色的不过这位弱质的昭阳群主似乎比他人严重些复原的情况时好时坏表哥离开后她又昏睡许久。柳瑶卿半步也不敢走就等她随时醒来可以吃药。
“芷颐姊姊喝了药再睡吧!”柳瑶卿摇摇昭阳郡主。
昭阳郡主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柳瑶卿“怎么没回去呢?”
“不放心你啊!求表哥求了半天他才让我留下的。”
“容成王对你好吗?”
“好啊!他不会总把我当坏孩子看。”
“你觉得自己是坏孩子吗?”昭阳郡主浅浅地笑着问。
“人家说我不肯乖乖做女工成天惹祸就是坏孩子。”柳瑶卿从小就不是个受得了管束的孩子她总是精力过剩静不下来脑袋想的全是整人的把戏。
“我是说你自己的想法。”
“你和表哥好像表哥也这么问。”柳瑶卿边和她聊边喂她吃药她蹙着眉喝药的样子很好看柳瑶卿常看痴了。
看着柳瑶卿痴憨的样子昭阳郡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舒服吗?”柳瑶卿回过神来听见她的叹息着急地问。
“没什么。”昭阳群主的眼中有着无解的忧郁“容成王一定很疼爱你吧!”她深深地望着柳瑶卿语气有点酸。
“算吧!不过他对谁都是这样的。对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对待他总说万物与我为一所以人我不分物我不殊。”柳瑶卿说起杜君衡总带着敬佩的口气。
“对别的女子和你怎么可以没有差别呢?”昭阳郡主的眼中有着不以为然。
“为什么要有差别呢?”柳瑶卿不解为什么昭阳郡主好像在生气。
“你是他的妻啊!对待妻子怎么可以和别的女子一样呢?”
“你不知道表哥把皇上三次赐婚的女子一一嫁出去的事吗?”柳瑶卿讶异着这事是京城奇闻居然有人不知道?
“他打算入道观做个清修道士所以不谈儿女之情和他成婚的姊姊们都在一年之后以无子为由休了认做妹妹再找合适的人家嫁了。”柳瑶卿好像单纯地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昭阳郡主觉得她似乎不明白婚事父母作主就算数了不管容成王承不承认在世人的眼光中都是一桩有了名分的婚姻如果她被休再嫁很难不被非议的。
“他把女子当什么了?全不顾人家的清誉与名节。”昭阳郡主不悦地说。
“在整件事上反而只有表哥把为自己冲喜的女子当人看其他人都没考虑到女子是个人不是工具也不是财物。”柳瑶卿笑说。
从那盈盈笑意中昭阳郡主看见了她受过的委屈与伤害心中万分不舍。
“你本来不愿嫁容成王吗?”她轻声而温柔地问。
“婚前我没见过他光听他的事就不喜欢他无情无义地出妻嫁妹。”
“现在呢?”昭阳郡主眼中有簇心悸的光彩。
“他是我的师父教我医术和处世的道理他要我自己找个有情有义、自己喜欢的人相守终生。”
“你找到了吗?”昭阳群主屏息而问。
柳瑶卿的脸瞬时染上了红霞羞赧的神态相当动人。
“是谁呢?”
如果不是柳瑶卿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她就会发现昭阳郡主眼中的着急。
迟疑了好久柳瑶卿才轻声地说:“姊姊不可以笑我也不可以说出去哦!”
“嗯!”昭阳郡主的眼中有着爱怜。
“我就是为了见那个人才假冒表哥之名前来昭阳王府的。”她眼中尽是羞怯。
昭阳郡主失控地笑出来了“真的?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我王兄吧?”
柳瑶卿的脸更红了。
“为什么喜欢他?”昭阳郡主神色顿时开朗眼中柔情更浓口气愉快地问。
“表哥说喜欢一个人可能表面上有很多理由实际上是没有理由的往往一见面就感觉自己想要和这个人相守一生了。”她不晓得自己怎会讲出这些话?这些话不应该在这里讲的万一传到昭阳王那儿不丢死人了。
“你见过我王兄?他认得你吗?”昭阳郡主神色又复杂了起来盘算着可能性。
“他一定不认得那时候我扮成男装他在监牢中把我救出来看都没看一眼地就差人送我去客栈了。”柳瑶卿说得有些落寞。
那时太担心姊姊的伤了不然一定会亲自送你去客栈的。昭阳郡主在心中回答着。
“他提过吗?他怎么说的?”柳瑶卿不安地问。
“有些事他不会说的小瑶你知道王兄多少事呢?”昭阳郡主声音低落着。
“他深得皇上宠信可是老和皇上唱反调;自幼流离在外吃很多苦头所以生性孤傲冷漠;访查各州县专门肃清贪官污吏深得民间百姓的爱戴;不畏权贵宁死不屈;对芷颐姊姊你非常疼爱除了公务只为你回京城。”她一脸地崇拜。
柳瑶卿如数家珍地把昭阳王处理的案子说了一遍她可是派专人侦探消息的。
昭阳郡主满意地点头“今天你坚持留下是想见他吗?”
“那倒不是。芷颐姊姊的病时好时坏他又这么忙虽然府里面有人照顾但我不放心当然也有点赌气非得见到他的想法。你看我又任性了!”柳瑶卿不好意思地说表哥告-她历尽沧桑的人需要无尽的体贴来包容她才努力改变自己。
“你好可爱连任性也可爱。”昭阳郡主将自己纤细的手指悬在半空中离柳瑶卿的粉脸不到半寸又无力地放下。
“表哥说昭阳王故意避开我是真的吗?”柳瑶卿蹙着眉问。
“朝廷册封的昭阳王名叫蓝止臻你就称他止臻好了别昭阳王、昭阳王的叫又见外、又刺耳。”昭阳郡主的眼中有著令人不解的火花。
“芷珍?为什么是女孩家的名字?”柳瑶卿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
昭阳郡主有着受伤的表情“你想成哪两字?是‘止臻’止于至善的意思。”她把名字写在柳瑶卿的手心上“记好!”她合起柳瑶卿的掌心眼里有点霸气又带着期侍。
那一瞬间柳瑶卿的心竟跳漏了半拍。怎么会呢?温柔的芷颐姊姊为什么会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初见昭阳王时的那种感觉呢?她困惑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发觉她的不安昭阳郡主关心地问。
“他是否刻意避我?”柳瑶卿不想正视自己的感觉却又不禁贪看她深情的眼。
“没有他只是不方便见你。”昭阳郡主心中带着歉意。
“因为我和表哥的关系吗?表哥说冷傲的昭阳王一定忌讳和他往来怕被人视为他下一个妹婿的人选。”柳瑶卿脸色消沉。
“回去告诉容成王冷傲的昭阳王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请容成王不要自作聪明。还有不要开口闭口表哥说的听了很刺耳。”昭阳郡主居然生气了。
柳瑶卿吓着了那么温柔的芷颐姊姊突然生气了可是她生气时好好看呐!怎么办?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今天一再地对芷颐姊姊胡思乱想?
看着柳瑶卿惊慌的神色昭阳郡主后悔极了。纵是她刁名在外但终究是人们呵护娇宠惯了怎堪承受别人的疾言厉色?
“我回去了!”柳瑶卿慌乱地站起身。
“对不起!我的脾气不好。”看她无助的样子昭阳群主一脸的心疼与自责。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你生气而是……”柳瑶卿咬了一下唇说不出口。
再怎么推心置腹也不能说出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怕的是她真的有说出来的冲动。柳瑶卿告辞后二话不说地冲出去了。
蓝止臻忍着毒发的痛苦而他的心比身子更疼若不是为了姊姊他可以用本来面目见心上人的而现在也不必担心她安全回去了没?是否一回去就找她表哥?
想到杜君衡蓝止臻是既妒又羡的她一定什么话都会告诉他的她应该什么话都告诉自己的。有话为什么不告诉喜欢的人?只要她说出来就决定告诉她真相了。
房门外敲门声传来随着进来了一个昂藏七尺的伟岸男子。
“怎么样?回去了吗?”
“嗯!”蓝宇青脸上布满历劫归来的解脱感。
“这么久才回来存心急死我啊?”蓝止臻不悦地说。
“谁教你喜欢个刁蛮郡主?居然跑去青楼真不知她在想什么?”蓝宇青受托暗中护送柳瑶卿没料到她居然买了男装到客栈换一换就往青楼去了。
“她去青楼做什么?”蓝止臻俊眉微挑。
“莫名其妙地点个红歌妓看人家一眼就跑了之后又到酒楼喝个烂醉闹得整个酒楼生意做不成后来被容成王带回去了。外面所有人都同情那个容成王如果你想多活几年这个刁蛮郡主你千万别招惹。”蓝宇青以兄长的情谊告诫道。
对待这个上天为了惩罚人们派到人间行瘟的瘟神蓝宇青准会请个德高望重的道长行一场除瘟大醮戒慎恐惧地把她送走以保平安。
然而这个自幼在深宫受苦的昭阳王实在不堪再受虐偏他就犯贱地愿受折磨瞧那一脸“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壮志豪情显然是过不得好日子。
悲哀啊!昭阳王他人生的曙光才崭露眼看就要被个小魔女遮蔽了还一脸陶醉。
“你想她喜欢我甚于她表哥吗?”蓝止臻不是味道地问。
蓝宇青真想打醒他命都被害得奄奄一息了还吃哪门子的飞醋?
“该争风吃醋的人不发作不该吃醋的人却猛抢醋坛子真受不了你们姊弟!”怪只怪自己命苦注定得受这对怪姊弟支使谁让他连姓都是蓝家给的。
“姊姊呢?好点了没?”蓝止臻提到姊姊脸上显出一股担心。
“要不是存心躲你那个神医姊夫早该好了。你不想想办法吗?芷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什么都不记得就只知道要躲他都怪娘当年做得太绝了。”
先前蓝宇青和蓝芷颐一回到门口她一听杜君衡在立刻掉头就走。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若不是为了姊姊打死我也不会再穿女装的。”
“说得多好听你不是为了想亲近心上人?”蓝宇青取笑道。
“那又何必大费周章?上门提亲不就好了?”确定了柳瑶卿的心他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不知道是谁为了佳人出嫁而郁闷得病的?也不知道是谁成天为难是不是该和自己的姊夫抢女人的?”他真会被这对姊弟笑死了一个神经兮兮地躲着自己不复记忆的丈夫另一个则是成天自责自己想着姊夫的继室。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蓝宇青只知道蓝止臻为试探姊夫而易装。
“再给姊姊一点时间。”蓝止臻是有计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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