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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x 或许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水-眼中有存在的价值。/、qΒ5。\

烛光炯炯牛皮纸卷触及烛芯激起有别于烛焰的炽芒吞噬了千翡辛苦夺来的成果。

带着厚茧的双指夹着牛皮纸卷让它在他的指间燃烧殆尽。

“青冥属水是指青冥剑终将属于我水-吗?”注视着火光的黑眸转为橘红色泽唯一不变的是眼底那抹不曾敛去的冷笑。

炎火烧上了夹着牛皮纸卷的指水-却毫无松手之意好似在他肤上燃灼的火不带来任何痛楚。

轻轻吹拂一口气火烬残灰散入半空中不留痕迹。

水-交叠起双腿牛皮纸卷上所记载的每字每句他都已深深熟记它自然就没有价值了。

“青冥属水水无形无状、无色无味刚硬不屈曲折能绕是最温驯亦最坚毅之物能载舟覆舟蛟龙得水而神可立也。”

“冻你在念些什么?”一双柔荑自他身后环来酥骨软嗓带着惺忪的慵懒雪肩微露的媚态显示她甫经历一场浓烈的教人好生疼惜过一回。

“吟诗作对呀。”水-没回头仅只笑笑地回道。

“三更半夜吟诗作对?好雅的兴致。”千翡吐气如兰整张俏脸贴在他结合了刚烈与柔软的背脊弧线上。;

她的心情因数刻前水-那句含笑的冷酷回答而显得郁郁寡欢却也更激起她向来志在必得的女性骄傲。

她知道这男人不似他表面呈现出来的简单。若以水比拟他便是水面平静无波水底暗潮汹涌的沏穆洄湫看似无害实则却拥有溺毙人的恐怖本质。

“我的雅兴可不只吟诗作对。”水滦扳开那双交叠在他胸前的葱白纤手起身推开门扉。

廊檐之外便是映着银华月色的蓄龙湖点点月光洒落湖上将暗夜中深不见底的幽幽湖水铺上一层碎玉般的瓦片。

水-一纵身跃过半人高的围栏颀长身子没入湖面激起不小的水花及蚤动。

“冻!”千翡被他突来的投湖之举所惊顾不得衣衫不整飞快地跑出房间。

水面仅剩一圈圈扩散的涟漪哪还见得到水-的踪影?

她清楚明白水涑在慵懒的表相之下是个高深莫测的练家子剑法俐落、轻功了得但……

他会泅水吗?

“涑你别吓我!”千翡沿着围栏找寻半晌过去仍不见水-浮出换气她才惊觉事情不对。“来人呀!快来人呀!庄主投湖了--”

寂静深夜在这声凄惶叫嚷中画下句点。

率先抵达“命案现场”的是三更半夜仍卸不下繁忙公务的大总管秦随雁以及随侍在侧的婢女净净。

“发生什么事?!”

“冻……冻他跳下去了!”

闻言秦随雁瞪大眼。“跳下去多久了?!”

“一炷香的时间……又好像是半刻还是--”

“那不早死了!净净快去唤人来帮忙打捞庄主将庄里大大小小的壮丁全给叫起来!”秦随雁慌乱中仍不忘交代她“还有将庄里所有能照明的火把、蜡烛、夜明珠全给我拿过来!”

一声令下水家庄全庄皆醒整座府邸火光通天照得蓄龙湖一片火红潋滥。湖面上百来艘扁舟不断地搜寻无端投湖自尽的水家庄主往往返返一批又一批的奴仆焦头烂额其中以秦随雁最为急躁坐立难安地在檐下来来回回。

“这混蛋生活过得太安逸了是吗?!镇日闲闲无事才给我上演一场投湖烂戏是吗?!从来就没认清自己身为水家庄庄主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是吗?!该死的!我明天就叫人来将这该死的湖给填平补满!”嘀咕到后来变成了咆哮。

净净拍了拍他的手臂双手比画出“你别担心庄主不会有事”的手语在满庄的扰攘嘈杂中为他注入一股无声的安慰。

净净是个哑女为人温柔又勤劳秦随雁向来就对她信任及疼惜。

“他是一庄之主是水家庄唯一的主子……”秦随雁抹了抹脸语气转轻。

“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净净又重复比了比。

“你比我还要冷静我这总管实在是--”

“你只是太担心他。”纤柔的手又比画出安慰他的手势。

“水-为何平白无故投湖寻短?依他那性子决计不可能拥有什么郁抑心事或难解的生活压力为什么会……”如果当只无忧无虑的米虫都要去自杀寻死那他这个每天累得比狗还不如的总管岂不早死了十回八回?

秦随雁收回目光落在千翡身上--问题一定是出在这女人身上况且她是水-投湖前最后与水-有所交集之人!

“女人你是亲眼见庄主投湖?!”

“他就当着我的面跃入湖里呀!”

“你和庄主吵架了?惹得庄主不快了?否则他为何要寻短?还是庄主压根就是被你给推下去的?!”秦随雁长指落在她鼻尖。他对千翡的坏印象根深柢固也难怪头一个嫌疑矛头就指向她。

“你少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将冻给推下湖去冻若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可是我的护身符少了他我就得单独面对你这家伙的恶言相向你说我是傻了还是蠢了干下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千翡的火气可不比秦随雁来得小“况且……今夜我将冻给伺候得舒舒坦坦哪来的不快?”她语气中隐含着太多暧昧。

“总管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净净又“出手”阻止两人的针锋相对。

秦随雁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乖乖听了净净的话。

“唷小哑巴好功夫不费一字一句就能让咱们秦大总管灭了火气真教人佩服佩服。”

“你叫谁小哑巴?!”秦随雁的火气重新点燃。

“咱们三个人中哪个没答腔就是哪个。”千翡媚眼微挑垂眸看着自己的十指蔻丹一副尖酸刻薄样。

被讽刺的净净没有任何激烈反应倒是秦随雁怒目相向。

打女人是窝囊的男人才有的举动他秦随雁向来最不齿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对不齿、最不齿但他好想当一回窝囊男人--

蓦然不远处传来奴仆的呼唤声。

“大总管您瞧!那里有个白白的东西在湖面上载浮载沉--一

‘好像是条人影--’

‘快!快将船划过去!’秦随雁急道。

摇桨奋力划开一道又一道的水痕十余艘小船朝那‘白白的东西’全速驶近好似端午龙舟正在抢着夺魁一般。

不一会儿载著「白白的东西”的船儿往水家庄划了回来。

“是庄主!”船上奴仆未靠岸便先朝秦随雁方向禀报。

“是水-!快快去请大夫待命!净净你去--”

话还未说完只见净净已转身离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好些保暖的衣物及干净的拭身白巾。

“好。”秦随雁投给她赞许的眼光。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浑身湿透的水涑给架上岸。

“水-!水-!”秦随雁蹲不住地唤着。

但是水-的脑袋瓜子依旧呈现失力低垂的状态秦随雁的指探不到他鼻间是否有细微吐纳以耳朵贴近他的口鼻亦察觉不到呼吸气息。

“该死--不我不是说你该死你胆敢给我死死看!你这懒鬼懒到连闲闲一庄之主的责任也不想担了?!”秦随雁咒骂几句随即拧住水-的鼻打算口对口过渡真气以挽救他的小命。

四唇还来不及相交纠缠水-那只又冷又冰又泡得发皱的右掌牢牢捂在秦随雁张大的嘴前。

“干什么、干什么?你露出这么垂涎的嘴脸靠近我干什么?”水-睁开眼眸底一抹笑意看得秦随雁很不是滋味。

“你不是溺水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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