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咙”一下,旁边人二话不说跪了下去。
温瓷:???
她整个人惊呆了,回想起今天这人自信满满地说过季枚不会有微词之类的话,觉得他简直在放狗屁。
明明都是被追着喊小徐总的人了,现在在家就跟个挨训的小学鸡似的,毫无尊严,说跪就跪,干脆利落。
莫名地,温瓷觉得这种反差特别可爱。
季枚提起茶杯,一手用杯盖慢条斯理碾了下杯沿,然后低头吹一口气,瞥了徐时礼一眼,抿一口茶后将茶杯重重地放茶几上,沉了沉气,“如实招来,什么时候的事?”
徐时礼略抿唇,实话实说,“高三。”
季枚忽而转眸看向温瓷,“小瓷,他逼你了?”
温瓷举手,竖起三根手指头,连忙坚决摇头,“没有!”
季枚似乎不信,“你真的喜欢这小子?这小子那时候没欺负你吧?!他是不是逼你跟他在一起了?!!”
徐时礼听着觉得不对劲,“妈,你儿子也没那么差劲吧。”
怎么着人姑娘就不能自愿跟他在一块了?
季枚瞪他一眼,说着说着梨花带雨起来,“小瓷啊,我和?你妈妈认识大半辈子了,想当初进产房还是我陪着进去的,后来大家工作都忙……”
这一番从季枚和?温瓷妈妈相知相识又到后面的生活多舛友谊不得不中断却依然心灵相通把彼此当?一辈子的好友,约莫回忆了五分钟,季枚抹了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哎,小瓷,阿姨绝不会无条件偏向徐时礼,但是阿姨一定得对得起你妈妈。”
季枚不知道温席城的事,只觉得要是温瓷在父亲家过得开?心,她也就放心了,联不联系的也就无所谓。
可到底季枚是喜欢挚友这小孩的,产房外匆匆看?过一眼,小女孩粉嘟嘟的,睁着圆圆的眼仁儿让人喜欢得紧,虽说那年曾经和?林瑜两人堪堪其言要结成亲家,可也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娃娃亲那套也就挂嘴上口嗨一下而已,倒没真的结什么娃娃亲。
这下,季枚是又惊又喜,又恐两小孩只是在相处中催生好感仅此而已。
青少年男女,自己儿子长得俊,小瓷长得漂亮,生了情愫倒也正常,可万一日后没走到最后谁伤害了谁,季枚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该看?向哪一方……
可喝了口茶转眼冷静下来,季枚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年轻人,本来就该站在太阳底下坦荡的热恋。
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怕受伤害,那是她这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做的事……
季枚复又小啄一口热茶,沉默许久,抬眸对温瓷正色道,“小瓷,日后他要是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季阿姨,季阿姨把他逐出家门!!”
温瓷愣了下,心下一阵感动,又很想笑,“好,季阿姨。”
徐时礼从地上起来,黑了脸。
这两人谈话内容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就跟当?他不存在似的。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两人说得就像他真能做出那档子事来一样。
他妈无视他的存在,拉着她女朋友一同坐沙发上聊了起来,“小瓷啊,之前听徐时礼说你大学也是B大?”
温瓷看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都说了?
徐时礼挑眉——说了。
温瓷手被季枚握着,“看?来这都是缘分!你俩名字就是我和?林瑜掐着八字和?黄道?吉日择的,当?年我与你母亲到静缘寺找师傅求的姻缘字。”
温瓷茫然道,“啊?“
季枚意味深长地说,“你们都没发现你们名字里暗藏的玄机吗?”
徐时礼和?温瓷默契相似一眼,同时出声。
温瓷:“没发现。”
徐时礼:“什么?”
“你们的名字是照着一个词语起的,实力碰瓷,不就是时礼和?温瓷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搭?”
温瓷神情有些意外。
这谐音梗让她觉得甚是奇妙。
不过不大理解为什么是实力碰瓷。
季枚说,当?年她结婚没多久就去国外读博了,第二年季枚预产期将到,而林瑜才刚怀孕,产前季枚回国探望林瑜。
两人都是不信青灯古佛的,但对这些东西抱有敬畏之心,听说灵验得很,就一同去了那个寺庙。
正好林瑜那时候辛苦怀胎工作也不得放松,顺便出去散散心。
温瓷恍然,“是去寺庙里求的?”
不过,哪个算命占卜的师父会挑出“实力碰瓷”?
温瓷觉得那师父还挺不靠谱的,甚至说他忽悠人也不为过。
季枚打断了温瓷的猜测,“这倒不是!是因为打车去的路上,我们被人碰瓷了。就刚好,实力碰瓷,时礼碰瓷。”
温瓷:?
徐时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