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季枚飞隔壁省份了。
季枚的工作还处在收尾阶段,后续发布会和片子?过审问题还需要她跟进,难免还有再飞个两三躺。
转眼间期中考试就在眼前,周六前一天晚上,温瓷提出和徐时礼去图书馆。
周六两人一大早从家里出来坐地铁去省图。
省图书馆顶层的每间小自习室都有张宽敞的大桌,一共容纳四个人。
温瓷和徐时礼的小自习室里已经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也是学生模样。
温瓷和徐时礼属于颜值都很高的那一卦,推门进去时原本教室里那两人抬头,眼里显示出明显的诧异。
温瓷在空了的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下,徐时礼坐她对面。
她从书包里抽出昨晚写的物理试卷给徐时礼递过去,徐时礼略一颔首示意知道了。
温瓷把试卷给他之后,就埋首写下一张卷子。
朝阳拨开薄雾将自习室映得通亮,温瓷手肘底下压着的卷子呈暖白色,她遇到不会做的题时习惯性手握拳头放嘴边,皱着眉以牙齿轻抵指背,整个人都是纠结的模样。
正在温瓷陷入一道关于力的计算题时,徐时礼修长的指骨映入眼帘,他轻点两下示意温瓷。
温瓷抬眸,紧接着他拇指和中指并拢将一张草稿纸点到她面前。
温瓷拿起草稿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把这?题换成这?个公式,再做一遍。
这?几个字带着一股遒劲,看得出笔风锋利而落笔干脆,字如?其人,很好看。
温瓷微愣,瞬间明了他的意思。
这?是觉得她的解法太繁琐了。
温瓷把草稿纸压在手下,提笔按照他给的思路写了起来。
她花了五分钟把题又解了一遍,把过程递给他看。
徐时礼只寥寥看了几眼,点头表示没问题了。
温瓷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到他面前的那本放着的叫《离散数学》的书时,她呆了一下。
在徐时礼给她补习的过程中,他总是思路清晰要点明确一阵见血,而?温瓷知道,这?一切没有一套成熟与完美的知识体系是难以做不到的。
温瓷除了物理不好,其他科一点也不差。
但是她十分明白,自己的好成绩是和努力的平等交换。她必须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徐时礼这?样的人自然随性就能把事?情做好的人的存在。
温瓷不能否认的是,她对这?人的喜欢参杂着某些……崇拜的成分。
温瓷盯了他好一会儿,才垂眼睫继续做题。
接下来的时间,温瓷还会偶尔分心看他一眼,直到后来因为书越看越投入而无暇抬眸。
花一个半小时把必修一的课本精读三遍后,温瓷开始做题。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升到图书馆的头顶,同一个自习室的那两个人也走了,温瓷面前摆满了她做完的,密密麻麻的试卷。
一个上午过去,温瓷精气神被消耗得差不多,然而她还在与最后的计算题做斗争。
她不小心抬眼看了一下,发现徐时礼已经在刷手机了。
而?他桌前打开盖着的《离散数学》,短短时间内几乎翻完了三分之二。
在这一上午的消耗中,温瓷势必要学好物理的后劲渐渐过去,剩下了心累。看着试卷上十几道不会做的空题,她心情开始低落。
连带着不用怎么学就能学好的徐时礼都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
自此温瓷决定不再抬头去自找心里落差,她得时刻提醒自己她对物理怀着的那份小心翼翼又深沉的爱!
温瓷换了只铅笔在草稿纸上正准备画个力的示意图。
倐地,“哒”一下,她的铅笔折断在草稿纸上,笔尖不知道蹦到哪去了。
温瓷:“……………………”
这?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能被徐时礼听到。
他看过去,对上温瓷怨恨深重的眼神……
徐时礼怔然几秒钟,干脆站起来,叹了口气,“别写了,哥哥带你去玩。”
温瓷“啊”了下,扬着头问他,“去哪?”
他皱着眉头,居高临下地,“去哪都行,总之别写了。”
说着,他已经把书收进了他斜挎书包里,将斜挎包举过头顶,斜挎在肩上。
温瓷跟着收拾东西,起身背了书包跟着他往外走。
外面日头举过头顶,这?个季节温度舒适,清风徐徐。
温瓷走在他身后,下省图前的长阶梯时徐时礼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她,两人并肩走下。
省图外就有一个地铁站,进了地铁站后温瓷也没问徐时礼要去哪,只是跟着他走。
午饭时间地铁人多,别说坐的位置,就连站的地方都勉强。
温瓷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被徐时礼抓住胳膊稳住了。
他将她往自己身边拉,温瓷直接就栽他怀里,笔尖撞上少年坚硬的胸膛,她吃痛地“啊”了声。
徐时礼好听略哑的声音至上而?下悬落,“怕摔就抓住我。”
温瓷抓住他衣摆,抬头,以水汪汪微红的大眼睛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