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周末,国道上出行的车流是平时?的几倍,温瓷坐在后车排,眼底映入隔着十来米就有的、南方城市特有的木棉。
木棉花又?名攀枝花,红色花簇夺目,花冠柔柔地?缀在树枝上,美而不具有攻击性?。在来到这?个地?方前,温瓷从没有见过这?样一座随处遍地?火树银花的城市,也?甚少经?历这?样一个和煦而温暖的春天。
听起前排司机师傅在打电话,温瓷才记起她出门时?忘拿了还在床头?充电手机。
她向司机借了电话才得以跟岑年联系。
半个小时?后。
出租车平缓地?停在机场入口。
温瓷给了钱跟师傅道谢后下车,正要朝机场入口走去,突然身后传来叫声。
“江师傅,真是巧得哩。”
那声音很熟悉,给温词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回过身去看?见一个朝这?边走来的青年。
青年年纪不大,皮肤黝黑,鼻子上挂着一副塑料感极强的太阳镜,嘴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
载温词来的出租车司机半个身上探出窗外吆喝说,“你走不走啊,车堵我前头?我走不得啊。”
温词站那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青年,那轻佻无赖的声音重新在脑海里浮现。
——
“小妹妹,你去哪里啊,我那有空车,我搭你一趟?”
“你看?!我车就在那停着,给你两公里内打起步价!”
“小妹妹你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容城的公交可难挤了。”
“再说了,你又?拿着个箱子,还是坐我车方便!”
——“我都说了,我车就在前面,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那是温词来容城的第一个晚上。算不上美好。
后来没多久和徐时?礼去吃饭打车坐车时?也?碰上了......
这?是第三次碰见。
不得不说,容城是个很小的地?方。
温瓷收回目光,转身要往机场里走。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你不是之?前那个——”
温瓷停了脚步转身回看?,如晨光清冷的目光幽幽地?停留在那年轻司机的脸上,抿着唇没说话。
那个年轻司机对?她这?种眼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就是没把这?样的眼神当回事,所以被摔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女的瘦胳膊细腿的打人会那么狠!明明看?着像个三好学生?乖乖女,身手却跟弄堂里的女流氓似的!
他不过是为了多接一个单子,却不曾想那天晚上整条胳膊都快被卸下来了。他人被摔地?上后睁大眼睛神情痛苦愤然地?喊,“你他妈别走,我要报警!!”
她当时?还说了什么来着?
年轻司机没多久就想起来了。
她嗤笑一声,把他整个人放开?,眼底一派清明,勾着抹嘲讽的笑,“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年轻司机愣了,随后就见她低头?找出手机,边摁下按键边冷静地?威胁着,“就是不知?道你抢劫加上猥亵未成年人以后还能不能在这?道上开?车。”
他人傻了,直接花了十二万分力气从地?上起来连滚带爬地?钻进?夜幕里,消失在温瓷的眼前。
......
现在被她这?么注视着,他整个人都裂开?来了。
年轻司机下意识后退一步,支吾着说,“对?对?不起,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站那什么没说什么也?没干的温瓷得到这?突如起来的道歉,有些受宠若惊。她挑眉看?着他。
年轻司机继续说,“我......我这?就绕着你走!你就当没看?见过我!”
他说完就踉跄着走回他车,温瓷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
年轻司机连忙摆手,“那天晚上算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别找人来堵我小巷子,妹妹,我没读什么书,求你大人有大量,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跟那哥们说,我没把你怎么样,那晚我真的没把你怎么样啊,你把我胳膊卸了我三天都没开?工。”
“......”
温瓷漆黑瞳仁微凝,“你在说什么?”
年轻司机也?怔住......
...
距离岑年岑风登机时?间所剩无几,温瓷从机场西门走进?去,穿过偌大的机场,沿着指示派找了许久才找到VIP候机厅。
一路上,温瓷还在回味刚刚那个司机说的话。
“小妹,我真的没把你怎么样,那次那哥们回来把我打了一顿,还让我下次看?见你绕着走。”
司机那时?把车停在西餐酒店边,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在回想那个女生?是不是那晚把他打了的那个,他的车窗就被敲响了。
司机摇下车窗,刚刚那人的脸缓缓出现在视线里。
他神情冷漠,司机心里头?一个咚隆,还没问他有什么事,触不及防地?他手直接伸了进?来抓起司机领子拽起。
他整个人都写着“不好惹”,眼神恐怖,语气透着深入司机骨髓的冰冷,“什么昨天?你干了什么?”
司机被他吓到了,颤颤巍巍地?解释着,“没......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在轻轨站时?见......见她一个人,想要招揽她上我车。”
他撰司机衣领的力道加紧,司机手慌忙地?从手边找到几个本子给他看?,“这?是我的行驶证还有公司开?的司机准许证,我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没对?她做什么,她没愿意上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