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夏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倒立导致的血压增高。
她的确有想过,以露西的实力应该能留到最后……却没想到,偏偏是在这种时候遇见露西。
当她的眼睛和露西的眼睛对上的那一刻,江柳夏的确慌了一瞬,但很快她就静下了心——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刹那。
虽然身体悬在半空之中,江柳夏也近乎本能地握紧了枪把,瞄准露西的心脏后扣动了扳机。
露西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江柳夏,她只是愣了一瞬,就被反应更快的江柳夏射出的子弹贯穿身体。
子弹毕竟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射出的,难免会有些偏差,露西却能感觉到,子弹虽然没有贯穿心脏,但也距离心脏不远了——这也意味着她活不了几秒钟了。
她是听到了喻礼庭的声音才往这个方向走的,也就是说江柳夏还有一个队友……况且江柳夏的枪口现在还正对着她呢,尽管第一发子弹没有射中心脏,第二发却不一定了。
她无论如何都活不下来了。
区别只是现在就死还是等会儿再死。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露西想了想,又向喻礼庭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最终没有杀江柳夏,而是朝着她上方的绳子射了一枪。绳子断裂后,江柳夏一个后空翻安稳地降落在地上。
露西却十分果决地拿起□□,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她对着口型:要成为冠军啊。
露西扣动了扳机。
“砰!”
露西的尸体倒下时,血溅了江柳夏一脸。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却还下意识地蹲下身割断缠绕住脚踝的绳子。
比她更惊讶的则是工作人员,他一脸纳闷地说:“露西死前明明可以拉江柳夏垫背,为什么她最后反而自杀了?还帮了江柳夏。”
“难道就只是因为她们俩关系好?”工作人员拧眉道,对这一点显然不太满意。
上了战场那就是士兵,如果说是为队友牺牲,那还可以理解,但如果是因为敌人是自己的好友,她就选择放水,那着实让人十分不喜。
罗夫斯特先生并不这么认为,他偏着脑袋想了几秒,眼睛突然睁大了些,失笑道:“倒是个聪明的丫头。”
工作人员问:“你又明白了?”
罗夫斯特先生张了张口,一想到解释她的用意就要浪费口舌,最后又敷衍道:“你看最后的战绩就知道了。”
工作人员早就习惯了罗夫斯特先生这种‘懒得说、你自己去看’的性格,嘟囔着:“又卖关子。”
很快,他又提起了兴趣,看向喻礼庭,说:“现在场上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罗夫斯特先生平静道:“不会。”
工作人员说:“可这是角斗赛啊,他们不会真当成小队赛了吧?”
罗夫斯特先生微微摇头,说:“他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攻击时机了。”
而现况正如罗夫斯特先生所预料的那样,喻礼庭并没有趁此机会袭击江柳夏,而是有点遗憾地放下了□□——并不是露西的那一柄。
他是什么时候偷偷藏了一把枪的?
工作人员在心里暗自纳闷,他明明有枪,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射击?
不过想到罗夫斯特先生估计又会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种话来搪塞他,他就没有问出口,而是决定等战绩单出来了再一起问。
江柳夏看到了他手边毫不掩饰的□□,并不意外地挑了挑眉,问:“我送你走还是自己走?”
喻礼庭把枪口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无奈道:“你人头够多了。”
“哎,可疼死我了。”
随着一声枪响,游戏结束。
所有参赛选手都对最终的战绩表翘首以待,即便是他们早早就被淘汰,也依然守在场地里,没有人提前离开。
经过这一场战斗,大家也熟悉了不少,相互之间交流着自己有多倒霉、又是被谁淘汰的。
而绝大多数人都发现自己是被同一个人淘汰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江柳夏。
“我连人都没看到就中弹了……也得亏我没立刻死掉,才看到她走过来搜我装备。”
“我更惨,我是踩陷阱死的,高空坠落还被钢筋刺穿,疼死我了,那是魔鬼吧!”
“嘶,她第一轮表现就很好吧,这么一看完全是稳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