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呵呵那是针对一般豪绅而已这种贵戚也不敢随意开罪啊。”曹仁安抬头弥目远望不禁长叹道。
“既然福庆王拉不下颜面不肯修缮赁屋诸官皆唯恐避之不及那你也可以施展‘推’字诀或‘拖’字诀嘛!”忠尧说罢神秘兮兮地一笑。
曹仁安面色一喜连忙问道:“忠尧贤弟有何妙策?”
忠尧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妙策倒算不上。晴则斑驳光影鸡卵鸭卵雨则凄风苦楚盆满钵满。大王若要房钱宜待小官任满。”
“哈哈哈哈!”曹仁安听罢不禁拊掌大笑。笑罢他思虑片刻说道:“嗯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呐。”
子翃拍拍忠尧的肩膀嘲道:“师弟果然还是你经验老到啊!官场这套你都会了!你不考取功名走仕途真是可惜了!啧啧。”
忠尧瞥了子翃一眼笑而不语。
曹仁安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案子诸位再听听看。此案难处在于诉讼二造皆非比寻常一方是万俟卨(xiè)之后另一方当事人是岳武穆之后是以这个案子拖了很长时间都无法处理。”
“原来是万俟卨这个陷害忠良的奸贼!”忠尧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桌案上把众人吓了一跳。
曹仁安对此却毫不惊讶只是面色凝重地缓缓说道:“说起这个万俟卨(xiè)也曾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先后两次出任参知政事最后官至同平章事。”
“参知政事是个什么官儿?很大吗?”黎诗好奇地问道。
“副宰执、副宰相你说大不大?”忠尧反问道。
“那个同平章事呢宰相?”黎诗又问。
“对宰相。”崔玲柔从旁说道。
“哦那这下麻烦了。”黎诗默默低声说道。
此时曹仁安又说道:“万俟卨(xiè)陷害忠良生前却得了善终一直到七十五岁才离世。令人讽刺的是他死后的谥号竟然是‘忠靖’。至于岳武穆就无须多说了精忠报国乃真英雄也在下亦是钦佩之至。岳武穆遇害后被抄家资财罚没充公、家属流放。后新帝即位平冤昭雪发还家产。
可是因为年岁太长部分家资田宅至今仍被人保管占用另有一些早已被变卖给了他人甚至数易其主。
至此岳家后人踏上了经年累月、旷日持久的诉讼长路对那些已被变卖多年的田宅邸店进行追讨。虽然涉及渝州的田宅邸店数量不多但卷宗也是厚厚一沓难办的关键地方在于万侯家后人手中尚有朝廷颁发的田契。”
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曹仁安也是唉声叹气。
忠尧沉吟半晌说道:“长恭兄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忠尧贤弟不妨直言。”曹仁安说道。
忠尧眨了眨眼机智地说道:“此事太过特殊不能按常理审讼。这万俟家与岳家田产之争想必不只是渝州这一处京城与其他州府或许都有若有先前之判例定然可以循旧例参阅一番。”
“嗯对、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一语惊醒梦中人曹仁安豁然开朗恍然大悟。他面露欣喜之色不过转瞬间眼神忽又黯淡了下来皱了皱眉头喃喃道:“只怕别的州府也同渝州一般即使有经手之案也是一直拖而不决吧……”
忠尧看出了曹仁安的犹豫和忧心慷慨激昂地说道:“即便无例可循也无妨非常之事须行非常之法。公道自在人心若依小弟之见判词可云:岳王忠良彪炳千秋;万俟助纣遗臭万年。虽藉其家不足以谢天下尚敢与岳氏争田乎?田断归于岳劵(juàn)判畀(bi给以)于火也就是一把火将原田产地契悉数焚毁不得作数!兄以为如何?”
曹仁安显然有些震惊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细细想来却又并无不妥。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寻思良久他终于越想越兴奋悦然道:“不破不立好一个非常之事须行非常之法!一席话令愚兄茅塞顿开妙、妙啊!”
众人见曹仁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满面春风也不禁相视而笑先前的凝重阴霾一扫而空气氛顿时又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为了活跃气氛岔开话题曹仁安指着茶盏中的茶问道:“来来来继续吃茶继续吃茶!不知诸位觉得此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