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从小就有在学习各国文字。近年来,王都扩招了许多学士,以后,想要考到那里,成为大学士长,再把妈妈接过去。”夏利有点害羞地说出自己的理想。
“很棒的目标,”宁泽川微笑,“希望你能实现。”
“宁泽川!谢谢你,我会加油的!”夏利高兴地说。
费柯冷冷地哼了一声。
***
现在的宁泽川,并不需要真正意义上的睡眠。只是,鉴于和费柯组成了临时的同行者,他又不是很赶时间,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夏利家留宿一晚,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当晚,宁泽川和费柯躺在床上的时候,恍惚间,他有了一点睡意。
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他梦到自己又变成了星萤,晃悠悠地飞起,想要四处闲逛。
在那种半梦半醒的朦胧感之中,他看见躺在他身边的费柯睁开了眼睛,研判似地,蓝眸盯着身旁双目紧闭、长发披散的青年看。
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瞧见自己的星萤?宁泽川迷迷糊糊地想着,慢慢向着窗户飞去,又想钻出窗缝,往外溜达。
下一秒,那人影动了。
一只大手从头顶罩来,遮住了他的视野,把他完全笼罩在掌心,收至身前。
然后——
按回了躺平在床的宁泽川的身体里。
“回去。”费柯说,“睡你的觉。”
“……”喂,放开我!
宁泽川觉得,对方肯定听到了自己无声的呐喊。
可他仍是被那只手毫不留情地摁了回去。
当晚,他有好几次神识飘起,本能地向外逸散,居然也都被费柯捉了回来。
于是……宁泽川无奈地度过了无梦的一夜。
***
第二天清晨,宁泽川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三天三夜的睡眠,变得疲惫而懒洋洋的。
他身旁已经空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偏了偏头,看到费柯坐在小木凳上,赤着上半身,对着镜子,给自己的后背上药。
“我来帮你吧。”宁泽川看他艰难的样子,坐起身来,随手将头发扎在脑后,走了过去。
费柯抬眼看他一眼,唇角一勾,把药递了过来。
宁泽川想了想,没有立刻接过,反而将右手五指张开,覆在费柯的伤口之上,让掌心亮起一抹微光。
光芒一点点漾了开来,缓慢地没入狰狞结痂的伤口。
——毫无变化。
“咦?”宁泽川看着原样依旧的伤口,疑惑地,加大了一点力度。
光芒更盛,又很快消散下去。
他的治愈之力,居然对费柯的伤毫无作用。
“我?我废了?”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闭上眼,在系统界面仔细确认了一下——他在这个游戏世界的治愈天赋确实已经被唤醒,没有错呀。
怎么可能没有用呢?
费柯喉间滚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他把药强行塞进宁泽川摊开的掌心里,大掌将他的手指掰过来,贴合住药瓶,这才慢慢松开:“喏,上药。”
“……”宁泽川无语地接过来,重新为他上药。
修长的手指拿着药棉,沾上深棕色的药水,在狰狞的硬痂之上游走,让药物沁入其中。
他注意到,费柯背部的肌肉,似乎因为疼痛而隐隐抽动,他却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闷哼。
显然,不是不痛,而是在忍。
没想到,费柯的伤居然没有好透。
可是他之前看起来分明行动自如,提着重剑,和他来回在镇子里调查。
宁泽川回忆起,费柯与自己相遇的那一天。
即使当时他的背部已经近乎溃烂,他的模样依然犀利而干脆,从容地向他走来,拾起沉重的剑,一下斩断了从背后偷袭宁泽川的花藤。
如果不是他最后砰然倒下,他甚至不会发现对方受了伤。
还是那么严重的伤。
幸好,费柯的伤口确实好得很快,也没有感染的迹象。
照这个进度,伤口不出一周,就可以痊愈了。
上完药的时候,费柯低低地,从胸腔深处叹出一口气。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宁泽川问。
对方摇了摇头:“不。”
“那就好。”
“只是有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