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枝枝闭上眼睛,背对着外面的方向。
直到男人的双臂拢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睡了?”
枝枝闭着眼,低声:“嗯。”
“头一次知道,睡了还能回答人的话。”男人笑出了声。
枝枝憋着脸,也装不下去,咬着嘴唇睁开?了双眼,依旧嘴犟着糯声道:“就不能是说梦话?”
“可是你醒了呀。”男人的目光里乗满了笑意,像是在笑她?的不打自招。
枝枝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抹不开?面子的红了耳朵,就差耍赖说方才犯蠢的不是她?本人了。
别扭的样子可爱极了。
傅景之勾起嘴角,将俊脸压至她?的耳畔,问?道:“真?生气了?”
枝枝没回答,他继续道:“我是知道,我去求亲下聘了,今夜你肯定?睡不着。可是再不去求亲下聘,我就要睡不着了。”
男人说着话,牙齿轻轻咬上了她?的耳朵尖,枝枝身子轻颤一下,他的呼吸随之沉重,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你都?不知道,知道你答应的那一刻,我差点直接过来找你。但是当时你外祖父在,我还要过了他那一关。”
“枝儿,下个月初五,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枝枝轻哼一声:“我都?点头了,还会不同意日子不成。”
傅景之听着这一声娇哼,身子又热又石更?,轻咬住她?的脖颈,哑声道:“我错了,我应该将日子定?在明日的。”这下子又要平白煎熬十多天。
两?个人贴的这么紧,男人身体的变化,枝枝了如?指掌。
她?翻了个身,直视他的目光,却又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既然他要做正人君子,就让他憋到底也好。
让他不声不响的就来求亲。
对于这件事,傅景之也有分寸。胡闹了一会儿,收了架势,抱紧了她?道:“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在男人沉重的呼吸中?,枝枝勾起唇角,入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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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准备婚礼,自然需要绣嫁衣,枝枝的技术,绣简单的香囊已经属实不易了,嫁衣这种为难人的事,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本来说的是要亲手缝制的,但是日子赶得紧,以她?的手艺,再给她?十个月也来不及。
陈母从屋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包裹,无奈的说:“打开?看看吧?”
枝枝接过来,打开?后欢喜的看着陈母,小女儿状撒娇道:“娘亲,你对我也太好了。”
里面是一个大红的嫁衣,陈母自己缝制的,为的就是今日。
她?摸着布料,叹息道:“这布料是当年?你外祖母留给娘亲的,但是娘亲那时候跟着你父亲……就没有用上,如?今给你做了一身嫁衣,你试试合身不。”
枝枝换上以后,陈母连道三声“好”:“挺合身的,但是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你自己慢慢绣。”
现在领口和袖口是空的,十日的功夫也够了。
“辛苦娘亲了。娘亲最好了。”枝枝穿着嫁衣,依偎在陈母膝下。
陈母哽咽道:“以后你嫁人了,就是大人了。但是母亲还是担心,若是那个男人回京城了,你又该怎么办,跟着他回去吗?”
枝枝趴在母亲的膝头,软声道:“女儿都?想好了的,待他回京时,便是我们和离之时。”
陈母摸着女儿的头,终究是没说话。
临近婚前?的几日,傅景之便不再深夜造访。派了人传话来,婚礼前?的三日见面不吉利。
枝枝忍俊不禁,他倒是了解的清楚。
结婚当天的仪式繁琐,柳儿这几天一直在跟她?重复,生怕她?错了哪一步。
枝枝就附耳听着,手里却在忙碌一件寝衣。
在婚礼前?的最后一天,她?唤来了一个人道:“送给你主子去吧。”
那人猛地抬起头,似乎是讶然,枝枝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但是对视到她?柔亮的目光,他又低下头,道:“是。”
傅景之收到包袱,打开?后,发现了里面有一个新的香囊。嘴角的笑就没掉下来过。
春至在门口迟疑了半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半晌,傅景之终于发现了门外的人,轻咳一声道:“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