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他当着大师兄的面,跟当初生龙蛋一样往外排罢?
只要一想到那种场景,洛月明就觉得头顶的天都塌了,赶紧失声惊叫道:“不行,不行的,师兄!狐狸吃肉的,又不是吃葡萄的,不要?葡萄!”
谢霜华:“狐狸吃肉的?不吃葡萄?”
“是是是,狐狸吃肉,天经地义!哪有狐狸改吃葡萄的,不吃爱肉的狐狸不是好狐狸!”
洛小狐狸慌不择言起来,急忙抓着大师兄的手,已经被他修理得十分?乖顺柔软的兽耳噗嗤一下支棱起来,故意讨好一般,在大师兄的下巴上撩了撩。
“大师兄,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谢霜华心里十分?受用,两手箍得小师弟的腰,将人往腿上又提了几分?,摆出刚好完全能禁锢住他的姿势。
抬手轻轻一按狐狸耳朵,又很快松手,那肉乎乎毛绒绒的一团,立马又绽放出一团小毛球。
这么可爱的耳朵,就应该挂两个铃铛的,走动起来叮当叮当乱响,一定极为可爱。
“师兄哪里不疼你了?不是一直在让你疼么?”
谢霜华伏身在洛月明的颈窝深嗅,万分?不舍地低吟:“月明,师兄不想走,师兄还没同你过够,月明……你还没生下师兄的孩子,师兄怎么能离开你。”
洛月明听了心尖一颤,难得见大师兄这般脆弱的模样,当即就想着安抚安抚,没曾想谢霜华下一句话便是:“即便我要?继续沉睡,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一个印记,让你此生都忘不了我。”
“什?么印记?师兄,你该不会是想在我身上剜个窟窿,或者是刻下你的名字之类的吧?”
怀里的小狐狸突然慌了起来,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胡乱在谢霜华怀里扑腾,因为过于惊恐,脸色都微微发白了。
“师兄,师兄!不要?剜我的肉!师兄!”
“不剜,师兄怎么可能剜月明的肉?”谢霜华低声在他耳畔道,“一个记号,让你永远也忘不了。”
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号,能让他永远都忘不了。
腰间一紧,他整个人就狼狈地往后一倾,下意识用手臂撑着,如此一来,他竟然就仰面躺在了大师兄的怀里。
更让他羞耻的是,他与大师兄根本未曾分离一毫半寸,反而更加情深不能自抑了。
他想让大师兄停下来,可大师兄根本就不听他的,如此门户大开,又是在师门中,如何让他隐忍得了。外头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霞光洒满房门,又透过雕花的门窗一泻千里。
落在洛月明通红的俊脸上,他脸上的颜色,竟比那霞光还要?鲜艳,欲发娇艳欲滴,艳似海棠。
又天生是个炉鼎之体,满殿都是浓郁的海棠花香,两人沉浸在花香中,一个情难自禁,一个不能自控,都跟被鬼迷住了一般。
早起的白鹤在殿外绕空飞翔,发出“嘎嘎嘎”的短促叫声,挺着圆溜溜的肚子,从莲池里捞出了莲蓬来,三五只聚集在一处,扑腾着翅膀,推开了窗户。
阳光瞬间涌了进来。殿内不断传来隐忍的低泣声,还有不绝于耳的淅沥水声,近乎听不真切的低吟,最终都化作了一句哽咽的,粘腻的,还带着几分?撒娇的——“师兄,饶我”。
白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嘴里的莲蓬啪叽一下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至了谢霜华的手边,他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早已解开了发冠,长发略有些凌乱地铺在地上。
身上的玄衫也颇为凌乱,正死死将洛月明禁锢在怀中。修长的手指摸到莲蓬,谢霜华冲着那白鹤微微一笑,点头道:“多谢,但仍旧请你们滚出去。”
白鹤们立马发出激烈的“嘎嘎”声,吓得连滚带爬扑棱着翅膀飞了。
一直飞过裴玄度的窗户,他一抬头,忍不住道:“它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都跑了?”
“那谁知道,”长情起身绕过长桌,走至了窗边,望了那些白鹤几眼,忍不住道,“好浓的海棠花香,这个季节,天剑宗还有海棠花么?”
“说什么胡话?这个季节连红莲都不多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海棠花。”裴玄度的语气淡淡的,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望着大师兄寝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月上柳梢,海棠花开。”
待洛月明再度清醒时,他整个人就如同一条死狗,瘫软在殿中冰凉的地板上。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沉了,整个人腰酸背痛的,跟被人折成了两段似的,腰都挺不直了。
不仅如此,手腕还被绑在一处,就系在头顶的石柱之上,身上还盖着大师兄的衣服,可大师兄却不知去向了。
洛月明缓缓坐起身来,背靠着石柱喘了口气,总算又活了过来,刚欲用牙齿咬开腕上缠绕着的发带,就听见极低的脚步声,缓缓从远处袭来。
他此刻早已被大师兄修理成了惊弓之鸟,下意识浑身抖了起来,赶紧屏息凝气,瞪着眼睛望了过去。
借着殿内熹微的光亮,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行来,又在洛月明震惊的目光中,大师兄身上的玄衫逐渐褪色,直至褪成往日素白的长袍,走至他的面前时,已经完全褪干净了。
谢霜华满脸沉痛隐忍,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瘫坐的少年。
殿内还残留着没散干净的气味,小师弟衣衫不整,发丝散乱,还满目惊恐,露出的颈窝、手臂,甚至是大腿上,纵横着无处拇指大小的红印。
一看就是被人好好疼爱过了。
“大……大师兄,你……你出来了?”
洛月明结结巴巴地唤了起来,总有一种自己在外胡作非为,然后被长辈抓包的错觉。
赶紧要?挣脱腕上的发带,不料牵扯到了伤痕,又嘶嘶抽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