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流火怎么说,也是温宗主的晚辈,不亲不近,好歹算个侄儿,温宗主一直膝下无子,从小就将流火抱养来,当半个儿子养。
被半个儿子这么一撞见,登时兴致全无,哪好意思说实话,便沉着脸道:“这是本座新收的徒弟,他身上有伤,你去找些伤药来!”
这句话一出口,洛月明都恨不得冲过去,一脚将人踩在地上,使劲碾几下。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明明是想睡人家,居然说成?是给人家上药!
这孩子肯定也不信啊,毕竟方才温宗主扒他衣衫的?架势,就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换谁能信啊。
哪知流火还挺憨实的?,不一会儿就寻了伤药来,往温宗主跟前?一递,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眼巴巴地看着。
洛月明满脸的惨不忍睹,几乎都能想象到,当时温宗主是多么迫切地想将流火打死。
但温宗主到底活了一大把岁数了,装模作样倒也挺像回事的?,当真亲自给那孩子敷药。
还?温声细语地问他:“本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孩子咬紧下唇,连声音都颤了:“我……我娘喊我阿离。”
“哦,哪一个离?”
“分离的离。”
温宗主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听着晦气,听起来没什么福气。不如叫长羽,听着倒是有后福的?。对了,你娘呢,她在哪儿?”
那门生只说这孩子性子特别野,倒没介绍这孩子的?身世,因此,温宗主并不知晓门生打哪儿将人弄来的。
“我娘死了,病死的。”
如此,温宗主便笑道:“原来如此,不如你跟了我姓,改名叫温长羽,以后给流火做个伴,就留在苍墟派,你可愿意?”
废话,换谁能不愿意?
不仅能活着,还?有吃有喝的?,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头都进不去苍墟派的大门,这从天而降的?狗屎运,就这么被温长羽踩着了。
又见温宗主生得俊美,说话也温柔,又是名门正派,以为是个好人,于是便同意了。
看到这里?时,越清规道了句:“完了,还?没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洛月明的想法也是完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望了大师兄一眼,见谢霜华神色沉静,不见喜怒,便暗暗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大师兄知道,柳宗师跟温宗主是一丘之貉。
不出二人所料,温长羽拜入苍墟派后,的?确完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苦难终结了,遇见了一个好人,拜入了好的师门,人生正走向光明,前?途一片坦坦荡荡,哪知事与愿违。
温宗主当初还?未收入门弟子,又经流火咋咋呼呼地在外头一吆喝,所有人都知道门中来了个入门弟子。非常得宗主喜欢,还?亲手给他上药,晚上就睡在宗主房里。
这让原本只是想收温长羽当个炉鼎的温宗主很是骑虎难下,一来二去,便算默认了。也没再想着去睡人家。
哪知这温长羽长得当真是俊,以前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就能教一群乞丐把持不住。在苍墟派休养一阵,吃得白白胖胖,五官就撑开了。
谁见了不得拍着大腿暗骂一声卧槽。
更让人卧槽的?是,这温长羽的?长相完全长在了温宗主的审美点上。于是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温宗主让人传唤温长羽过来。
原本还师友徒恭的,哪知温宗主喝了点小酒,再瞧瞧徒弟柔美明媚的?脸,就忍不住动手动脚的?。
当然,温长羽一心对他如师如父的敬重,必然不肯如此,慌忙挣脱开来,仓惶逃了。
洛月明不由感慨道:“想不到温长羽这小子,初时对温宗主真心相待,一心敬重师尊,那知这温宗主竟然是个畜牲啊!原来天底下的?师尊,也不全然是好师尊,也有人|面|兽|心的?禽|兽,大师兄,你说是吧?”
谢霜华:“……”
温长羽在外躲了一夜,等天亮了才敢回宗。因为放心不下师尊,便悄悄潜了回去。
哪知不去还好,一去就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温宗主昨夜没吃到温长羽,心里?正憋着火,索性弄了个炉鼎来,这炉鼎的眉眼同温长羽有几分相像。暂且能缓解温宗主吃不到徒弟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