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生得十?分俊美,可却没什么男人的?阳刚之气,反而生就一副阴柔样。身着的?是苍墟派的宗袍。乍一看,还以为是师尊那个死老东西!
便听旁边的流火惊呼一声:“大师兄!”
而后那些苍墟派弟子纷纷拱手见礼。
哦,原来此人便是苍墟派的大师兄啊!
这人洛月明还有点印象的?,叫作温长羽,听说修为不?低。
在原文里,裴玄度一怒之下杀上苍墟派,要手刃温宗主,便是此人以命相护。后来敌不?过暴怒之下的?裴玄度,当场被砍了双臂,亲眼看着整个宗门葬送在一片火海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温长羽温声细语地笑问,目光从几人身上的?宗袍划过,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来,“竟是天剑宗的?弟子,难得,真?是难得。”
而后便望向谢霜华:“你与他们的宗袍不?同,你便是天剑宗柳宗师座下大弟子,修真界称为人间白雪,月染霜华的谢霜华吧?”
谢霜华点头:“不?错。”
流火一见二人聊起来了,赶紧又凑过去,故技重施地咬着耳朵。温长羽一听,那神色当即好看的?很,望了洛月明几眼,似笑非笑道:“那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癖好。”
流火一揩满脑门的虚汗,急道:“师兄,快让我去见表叔吧?再不?去见,可是要出人命的!”
哪知温长羽却面露难色道:“那可不巧了,师尊前几?日刚好闭关,眼下莫说是你,便是我也见不?着。如若不然……”
他望向众人,面露愧色:“谢公子,既然你们远道而来,不?如在此小住几日,事?关重大,不?如待师尊出关,再行商讨?”
谢霜华道:“多有打扰。”
“各位,请!”
这个温长羽挺会做人的,并未因两派之间的恩怨,而明晃晃地为难天剑宗的?人。在这点上,就是比裴玄度懂事?太多太多。
待将几?人安置下来,还要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总觉得温长羽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不?对,应该是所有苍墟派弟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古怪。
一入院子,温长羽便以门中还有繁务处理为由,先行告辞了。流火原本也鬼鬼祟祟地要同他一起走。
被洛月明一把?拉了回来,但很奇怪的是,温长羽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几眼,之后便退下了。
一脚将人踢进房里,流火砰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刚要起身,洛月明一脚跨了过来,踩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问他:“你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何那般?”
流火支支吾吾,实在说不?出来,忽觉脊梁骨一寒,抬眸便撞入谢霜华沉沉的?眸色中,当即吓得脸色一白,颤着声道:“没……没说什么,就说你们是我的?好朋友,这次……这次特意上门做客的!”
洛月明觉得这糟心玩意儿不讲实话,似信非信地瞥他:“真?的??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那么的?不?信呢?”
裴玄度等人才一落坐,听见此话,裴玄度道:“两派本就有旧怨,能待我们好到何处去?横竖不?能化敌为友,还管他们看你什么眼神?你不?服气,那就挖了他们的狗眼!”
越清规点头道:“是啊,月明,你想开点。不?管流火说你什么,你是个男修,你又不?吃亏。”
洛月明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但也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别人看就看了,又不?会掉块肉,遂用缚魔网将人罩住。
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行。
倘若苍墟派知晓恶事毕露,要杀他们灭口怎么办?
手上不?得留个人|质什么的??
遂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不?会立马死人,嗯,大概等个七八天才死。没有你的?解药必死无疑的?那种?”
流火一听,立马要嚷嚷。洛月明一团黄符塞他嘴里。
谢霜华摇头:“我没有那种东西。”
也是,大师兄平时那么正派,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于是洛月明的目光就往旁边飘去。
裴玄度:“看我做甚?我怎么可能有?”
越清规苦笑道:“我也没有。”
柳茵茵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举手道:“问我,问我!”
洛月明一见她这架势,还以为她有,登时满脸惊讶地问:“小师姐,你有?”
柳茵茵理直气壮道:“我也没有!”
洛月明:“……”
好吧,既然没那种玩意儿,那暂时就控制不了流火。总不能一直捆着人家,睡觉上茅房都不离开半步吧?
谁料谢霜华又道:“但若是控制人心神的?符咒,我倒是会画。”
洛月明一听,赶紧催促道:“画画画!”
而后大师兄就取出空白的黄符,随意画了几?笔,然后递了过去:“一张塞入他的?口中,一张你贴身收好。倘若你的?那张符咒未毁,他就无法伤你半分。你不?想让他说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洛月明道了声谢,暗想大师兄就是比亲哥哥还要靠谱。
至了晚间,温长羽果真?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还准备了歌舞,那些个舞姬不知道打哪儿找来的,一个个身披红纱,赤着双足,雪白的腕上还系着五色的小铃铛。
洛月明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宴会,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好。尤其大师兄还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地偏头看他一眼。
可能还是上回在梦境里,被大师兄欺负得太惨了。现在洛月明一看见策问,那处就麻酥酥的痒了起来。
狠狠灌了杯酒,洛月明气得牙根痒痒。
忽听对面席位坐着的?温长羽道:“洛公子,你怎生能喝酒?是我思虑不?周了,来人,给洛公子换上酸梅汤来!”
不?对,等等,为什么自己不?能喝酒?
还有啊,自己身下坐的?软垫,也跟别人不?太一样。
为什么大师兄他们坐的?软垫,大概只有大拇指那么厚,而自己坐的?,足有三根手指并拢那么厚。
不?仅厚,还软绵绵的,人一坐上去立马就想睡觉。
见有人过来要更换酸梅汤了,洛月明赶紧道:“别动,等会儿,为什么别人能喝酒。我却不能?苍墟派未免也忒小气了!”
温长羽面露难色地望了流火一眼,见他一直暗暗用手指抵着嘴,心里了然,便道:“洛公子的?身子骨弱,体质……体质也较为特殊,实在不适合饮酒……来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换酸梅汤?”
这么一说,那洛月明就更郁闷了。
不?知道温长羽是不是眼里进驴毛了,打哪里看出自己身子骨弱了?
身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谁还不?是一夜七次的小能手?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子骨不弱,洛月明一把?举起酒罐子,起身一脚踩在桌面上,当着众人的面,吨吨吨地灌了一气。
而后才在温长羽满脸惊愕的?目光中,啪叽将空酒罐摔了个稀巴烂,冷哼道:“你方才说谁的?身子骨弱?”
温长羽先是一愣,而后讶然道:“洛公子,你这么喝酒,真?的?,真?的?没关系?”
洛月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没关系啊,我还能喝!”他的?手还没摸到酒罐,就被人从旁按住了。
谢霜华摇头道:“月明,喝酒误事。”
洛月明就想喝点小酒壮壮胆子的?,鬼才知道大师兄有多变|态。
不?喝醉了,怎么去破大师兄的?无情道啊?
流火急得满头大汗,又冲着温长羽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示意他别再说了。
温长羽看了,便道:“洛公子,烈酒伤喉,你可还好?”
流火:“……”
他急得直摆手,暗示温长羽千万别再说了。
哪知温长羽非但没住口,反而面露忧色地又道:“洛公子的?身子骨委实好,但还请为……咳,为流火着想几分才是!”
洛月明更疑惑了,自己喝酒关流火屁事?,男子汉大丈夫的,喝个烈酒怎么了?便觉得苍墟派自上而下都有病,还娘们唧唧的。
转头一瞥流火,见他目光躲闪,几?乎把脑袋都钻桌下面了,当即便道:“我为他着什么想?我又不?是他爹,他又不?是我儿子。贵派的?手,未免也伸得忒长了,管天管地,还管我吃饭喝酒?”
温长羽一听,忙正色起来,开口便要再说什么,便听流火从旁道:“师兄,师兄,别说了,让他喝,他想喝多少喝多少!管够!”
如此一来,温长羽便又露出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容来,当真?不?再多言。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几?分薄醉,洛月明的酒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没一会儿就醉了几?分,谢霜华一直暗暗攥他手腕,给他输送灵力,要不?然小师弟早就一头扎地上了。
待宴会差不多快散了,谢霜华借口送洛月明回去休息,遂同众人打了个招呼,半扶半抱地带洛月明离席。
二人才绕过一条长廊,周围光线昏暗,唯有青黛小道边掩着星点长灯。
洛月明的醉酒,多少是有点表演的?成分在。毕竟穿书那么久了,他与大师兄连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