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的俊脸皱成苦瓜,手里还攥着“罪证”,后腰又一阵阵绞痛起来。
吞咽着口水,他示好地将碎布拧成一圈,打了个蝴蝶结递了过去:“要不然,我……我还给你?”
谢霜华尚且未从“一个正常人的腰如何能这般柔软”的疑惑中缓过神来。
低眸一张笑脸便映入眼帘。
他的这位小师弟,似乎半点不怕他了。
这个花结也是从未见过的。
“看来是我平日疏于管教,现如今你都这般胆大妄为。”
之后,谢霜华抬袖一挥,青绫便又将人捆了个结实。然后吊于殿顶。
洛月明:“……”
妈了个叉的!
原著害死老子了!
洛月明醒来时,发现自己再一次躺在床上。
猛然坐起身来,后腰发出咔擦一声。
颤巍巍地摸过长剑——
雪亮的剑刃一照,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就他娘的,不能换个地儿?
飞扑到水盆边洗脸,屋外再一次传来敲门声。
三声整整齐齐,连频率都一致。
“进来!”
他以为来人是柳茵茵,除了柳茵茵之外,基本没人会过来敲他的房门。
吱呀一声——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谢霜华一眼便瞧见把头脸整个埋在水盆里的小师弟,微不可寻地蹙了眉,以为他在练习闭气。便道:“月明,师尊派你我……”
“妈呀!”
哐当一声,水盆翻倒。
洛月明一听这声音,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撞翻了水盆,弄得满身湿潮。
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警惕地望着来人。
“月明,你怎么了?”对昨夜种种没甚印象的谢霜华满脸疑惑,上前一步,语气关切道:“你的脸为何如此苍白,生病了么?还有——”
目光落在了那双破损的嘴角上,眉头蹙得更深了。沉声道:“月明,你撞树上了?”
洛月明:“……”
要不要告诉谢混蛋,事情的真相?
倘若告诉他了,那岂不是很丢人现眼?
作为一个要脸人,深呼口气,洛月明故作轻松地道:“没……没什么,只是昨夜未曾睡好。”
“原来如此。”谢霜华并不起疑,抬手一挥,洛月明又干爽清洁起来。他道,“月明,山下有人请命,说距离此地三百里外,有邪祟出没。师尊派你我下山处理。”
“为什么?”洛月明满脸惊吓,“为什么是我?不是二师兄,三师兄,或者小师姐?为什么是我呢?”
虽然说修真者的本分就是除魔卫道,但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肯定越轻松越好啊。
万一遇见了什么难缠的邪祟,譬如什么淫||姬,鬼妾什么什么的。他是个正经人,肯定能坚守本心。
但大师兄是不是个正经人,那谁知道。
洛月明颇为哀怨地抬手掩唇,心道,幸好自己是个纯爷们,倘若是个黄花大闺女受谢霜华此等羞辱,早就勒根麻绳把自己吊死了。
也就自己脸皮厚,遇见这种事情还能坦然自若。
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假的,等拿着钱离开此地,那就万事大吉了。
谢霜华不解,只当他是病了,下意识抬手触他额头,洛月明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开了。谢霜华愣了愣:“月明……”
“我……”洛月明烦躁得挠了挠头发,暗想谢霜华也是受心魔所控,怨不得他,于是主动把头往谢霜华手边伸,红着脸小声道,“师兄,摸摸。”
谢霜华点头:“好。”
入手温热,并没有发烧。但小师弟此番形容实在反常。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谢霜华又道:“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你留在宗门休息。”
洛月明一听,那可不行,倘若有哪个不开眼的狗比趁虚而入,碰了谢霜华怎么办?
没有他的保护,谢霜华就是块唐僧肉啊,走哪儿都受人觊觎。
洛月明赶紧道:“师兄,我能坚持!”
见他坚持,谢霜华便点头应好。
此行是去江衣镇,据说那里已经连续死了一百多个人了,而且死者都是些花花公子。
当地的修真门派去过几趟,然后不仅没抓着邪祟,反而把命都丢那了。这不,当地的老百姓思来想去,就觉得天剑宗最靠谱了。
于是便请天剑宗出来主持公道。
洛月明知道这段剧情。
炉鼎文里的剧情都是为啪啪啪做铺垫的。这段江衣镇之行,又是一番不可描述的艰辛血泪史。
洛月明觉得谢霜华需要他的保护,当即点头,信心满满地问:“好,什么时候?”
“即刻。”
即刻的意思,就是立刻,马上,现在。
但让洛月明很郁闷的是。
柳茵茵为啥跟来?
原文里没说这段情节里,有柳茵茵啊!
谢霜华解释道:“师尊的吩咐。”
洛月明这便懂了。
暗骂师尊那死老东西坏得很。
他们此行是下山除邪祟的,既然是降妖伏魔,肯定会有危险吧?不得打打杀杀,见点血啥啥啥的。保不齐还有什么香艳女鬼出没。而柳茵茵除了貌美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到时候不帮倒忙就好了。
师尊让柳茵茵跟过来,应该出于两种想法:一是,在柳茵茵身上施咒,借用柳茵茵的眼睛来监视谢霜华。
二来,倘若柳茵茵在外受伤,那么就能名正言顺地处置谢霜华了。
这死老东西一肚子坏水,洛月明早把他看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