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已经是夜半了。
月亮睡了星星睡了花和树也睡了。
连风也停了。
这样静谧美好的夜晚乔荞应该是睡在他怀里的。
可他没有办法回到乔荞的身边。
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山河远阔人间星河却无一是乔荞又无一不是乔荞。
这样凄楚的情绪被李宴深深感知。
他不知道该骂商陆是好还是该心疼他同情他是好。
李宴无可奈何道“商陆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宴拜托你了。”商陆放下了身段用乞求的口吻对李宴道。
李宴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
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再瞧商陆落寞地坐在轮椅里整个人充满了萧瑟之意。
冬天已经过了。
明明已经开春了。
他却像是一株枯萎的树。
“我知道你不想让乔荞瞧见你这个样子。”李宴心软了劝道“但是商陆你到底知不知道乔荞她只要你活着就好。”
商陆有着锥心之痛。
落在双膝上的手忍不住紧紧掐住大腿。
指的掐得一片惨白。
可他的腿却没有丝毫的知觉。
他苦笑了一声“然后呢?回到她的身边让她照顾一个废物?”
他笑得越凄凉。
像是在自嘲“就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也不能和乔荞进行?”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三个因素:经济条件、沟通信任、性生活。
除了第一个后面的两条他都不能满足乔荞。
嘴角的凄凉笑意渐渐收起。
他一字一句道:“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乔荞当我死了好了。”
“那你为什么还想去看她?”李宴是理解商陆的但是也恨商陆不争气恨他懦弱恨他迈不过心里的那道魔障。
李宴情绪激动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商陆你这根本就是懦弱的表现。”
“你帮不帮我这个忙?”商陆的语气又带着拜托之意。
缓了片刻得不到答应之后他平静如死水道“那算了打扰了。”
说罢他让光头保镖带他离开。
李宴看着光头保镖推着他的轮椅转了身。
那抹身残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李宴的心。
“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李宴最终还是心软。
“我就知道你打的我家这条地道的主意。”
李宴是从正门去的乔荞家。
三更半夜的他在外面按门铃。
忠叔跟着商仲伯从山庄搬到了这边方便照顾他们。
开门时忠叔有些诧异“李宴这么晚了你是找董事长吗?”
“不是我找乔荞我有话对她说。”李宴直接冲进去。
商仲伯睡眠特别浅惊醒后来到客厅看到李宴。
忠叔朝他递去一抹请示的目光。
毕竟大半夜的有别的男人找乔荞总是有些不太方便。
商仲伯却点头同意了“乔荞在楼上你上去吧。”
李宴想了想“忠叔要不麻烦你把乔荞叫下楼来吧。我这样贸然上去不太方便。”
忠叔照做。
楼上的乔荞上半夜几乎没睡。m
刚有些许浅浅的睡意便被忠叔吵醒下了楼。
商仲伯想兴许是白天里他跟李宴说的话管用了李宴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乔荞说。
于是商仲伯又朝忠叔递了个眼神“忠叔让他们年轻人聊吧我们先去睡了。”
乔荞觉得今天的李宴怪怪的。
“李宴什么事这么急非要半夜说不会是有商陆消息了?”
李宴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也不提商陆的事情。
而楼上李宴家的那条暗道直通乔荞的衣帽间。
光头保镖快速换掉了乔荞的香薰。
乔荞睡眠不太好特意买了安神助眠的中草药香薰每晚点一盏。
李宴还在楼下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乔荞有些不太耐烦了。
“李宴你今天是怎么了?”
“大半夜的把我叫起来不是说吃的就是说玩的。”
“桂林路的小龙虾再好吃我也没胃口我不想吃。”
“青龙湖的天鹅再好看我也不想看我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