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忧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感冒让她脑子迷糊,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她没有回复苏璟,关掉手机放到一边,晕晕沉沉进入梦里。
这一觉梁忧睡得很沉,连敲门声都没听见。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衣着严谨的男人眉心微拧,沉着脸色走到床边。
光线勾勒出男人冷峻的姿态,他居高临下凝视床上人,呼吸均匀,白皙脸颊泛着红晕,似是做了噩梦,眉心拧成了川字 。
容峥嘴角平敛,半晌后才开口:“梁忧。”
床上人的眉心松了又紧,仍是在熟睡中。
“梁忧。”
容峥仍是一副沉着脸色,眸光淡淡的模样。
大有你不醒,我就一直叫你的架势。
梁忧做了个噩梦。在梦里,苏璟化身一条恶犬,疯狂追逐她,好几次差点咬住她。
就在她惊恐逃跑时,一道温柔声音出现,对方像唐僧一样叨叨,制服了恶犬苏璟,也安抚了她的情绪。
梁忧疲惫转醒,顺着床边修长的两条腿往上,撞入一双漂亮清浅的桃花眼,对方容色淡淡,让她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容峥好笑地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俯身靠近,“你可真会照顾自己。”
梁忧呼吸微窒。
苏婶不是答应了她不告诉容峥吗?
“呵。”
容峥轻笑,指尖轻点梁忧眉心,眼神更凉了。
梁忧摸了摸额头,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她让苏婶不告诉容峥自己感冒,是觉得没必要,也不想浪费他的时间。
她不去麻烦他,他怎么还不高兴起来了?
梁忧想不通。
“睡吧。”
容峥站直身体,抬手正了正腕表,慢条斯理迈开腿往外走。
梁忧:“……”
敢情大佬来这一趟是给她摆脸色的。
她到底,错哪儿了?
梁忧百思不得其解,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囔我到底错哪儿了。
许是睡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容峥,梁忧后面梦见的也全是容峥。
对方将她压在书桌上,手在她身上恶趣味地撩拨,可面上仍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他在她耳畔低语:“桃桃,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梦境旖旎得过分,梁忧醒后,久久回不过神,身上那股异样的感觉让她觉得羞耻。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现在才早上六点过。
梁忧起床去浴室洗了个澡,照镜子时发现她现在的模样和一个成语特别搭,欲求不满。
梁忧接了几捧凉水泼在脸上,又拍了拍脸,强制自己不再去想梦里那些画面。
之前梁忧也梦见过一次和容峥发生亲密接触,但那次远没有这次露骨。
在吃早饭时,梁忧完全不敢直视容峥,尤其是他的手,略微一眼,便会惹她想起梦里那些事,脸红心跳得过分。
梁忧低着头,都快把头埋进碗里了。
容峥自然看出了梁忧在躲他,吃好放下碗筷,他靠着椅背摘下眼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昨天苏婶把梁忧的话转告给他时,恨不能立马回公馆告诉梁忧,他从来都不觉得她的事是麻烦。
但在她心里,他们只是假情侣。
他那么说很有可能会吓到她,所以他忍到了回家才发作。
结果一见她,酝酿好的说辞怎么都说不出口,变成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容峥回想自己昨晚的做法,觉得梁忧被他吓到了。
“对不起。”
“啊?”
梁忧愣住,刚含在嘴上的排骨因为这声回答掉回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