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好不容易熬到沈笑走了,她赢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正视她的存在呢?
秦北城听着,好看的眉头越蹙越紧,一张轮角分明的脸上越发厌恶。
“我最后再说一次,让、开。”
他的耐心已经耗到极致。
再听一个字都是对他耳朵的侮辱。
容子媛望着他冷硬的面庞,这一番话,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俨然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勇气,可她依然没能从秦北城脸上找到一丝她渴望的情感。
只有厌恶。
她还是固执的站在远处,脚步没有移动。
蓦地,余光中,有光影划过。
只感觉自己手臂一痛,皮肉裂开的感觉让她绷紧了神经。
“呃——”
低呼一声,容子媛捂住自己的手臂,鲜血浸透她的袖子,血珠一滴滴的渗出她的指缝,落在地上。
再晕开。
秦北城看着染上她血的刀锋,皱了皱眉,很是嫌弃。
仿佛她的血是病毒似的。
“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这把刀刺穿的会是你的心脏。”
留下这一句,他绕过她离开。
一步步迈下台阶,背影决绝。
灯光下,容子媛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纤细的身影在光下格外落寞。
若不是他母亲的病还得仰仗着她,恐怕他早就对自己不屑一顾了吧。
“沈、笑。”
容子媛喃喃道出这两个字,眼中尽是恨意。
这世上,万事万物都在变。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天都在发生着悲欢离合的故事。
可唯一不变的时间。
你痛苦,它照着自己的步伐在走。
你欢快,它依旧照着自己的步伐。
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喜怒而改变,也在无形中让悲伤的人没那么悲伤,让欢快的人变的平淡。
将近9个月的养胎时间,沈笑的日子一直都是平静的。
她有了自己的家,她没了秦北城,她渐渐活成自己幻想中的模样,她本自然应该开心。
午后,沈笑在院子里散步,远远的,就见顾南柯正在跟一群守卫说话。
来这座宅子这么久,她一步也没有迈出过。
这宅子虽比不上秦北城的北宅,可面积也不小,也算的上大户人家,为了防范秦家,平日里的安全工作,都是由顾南柯和父亲一起完成。
男人的脸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侧脸的疤痕也褪去了,比往日更加英俊。
沈笑见状,扶着腰缓缓转身,避开两人的正面接触。
这9个月他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可言语上的交流却没有一次。
她看到他会绕道,而顾南柯选择尊重她,没有上前纠缠。
她听父亲说了,顾南柯在顾家大火之后便被追杀,奄奄一息之际,是他救了他。
和他们的渊源就这么结下了。
“笑笑。”
男人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沈笑步子顿住。
这是回家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叫她。
沈笑缓缓的转身,一张脸因为怀孕胖了一些,脸色白皙,她若无其事的看向他,像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似的,客套的开口。
“有什么事吗?”
顾南柯让守卫暂且离开,人径自走上前,她陌生的语气不是让他不难过的。
“笑笑,你还在怪我吗?”
“怪你?”
怪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