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汐回过头,看着她坐起时睡眼惺忪的样子,吟道:“美人懒坐起,白日映西窗。”
温宁一时愣住,连哈欠都没了:“芸汐姑姑,你就别取笑我了!”
“这怎么是取笑你呢。这一上午,宫里的小宫女为了瞧瞧你的脸,借着往房间里添茶放点心的由头都快要来了个遍。”
有这么夸张吗?
之前她在裕亲王府待着的时候,既没易容,也没掩面,那些下人好像反应也没那么夸张啊!
裕亲王府的下人如果听到她此刻的心声,估计会面无表情地腹诽:有王爷在您身边,谁敢多看啊!
毕竟比起美色,他们还是比较惜命的!
芸汐看她明显是不信的眼神,随手指了指两个站在旁边准备伺候她洗漱的宫女道:“不信,你问问她们。”
见温宁看过去,旁边两个看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宫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乡主容貌昳丽,颜色无双。”其中一个宫女又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温宁的脸,鼓足勇气说道。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依照国人一贯的谦虚说“哪里哪里”,还是娇羞又不失大方地说一句“谢谢”?
对于这种毫不吝啬的夸奖,温宁正苦恼于该怎么回答,肚子先抗议地叫出了声。
额!
就算是美人也能拥有肚子叫出声的权利吧?
温宁如是想道,可是刚刚被一波夸,现在又被几双眼睛看着,温宁还是感觉到了些微的不好意思。
她摸了摸肚子诚实道:“我饿了。”
芸汐最先反应过来,吩咐那两个宫女道:“伺候乡主洗漱。”
温宁一顿饭作两顿吃,风卷残云地解决掉午饭。又向芸汐问了皇帝的状况,得知皇帝此时仍未清醒的消息后,就直奔乾清宫而去了。
李瑾瑜穿的还是昨日的那身衣服,眼下一片青黑,可见昨晚根本就没睡好。
温宁去的时候,有小太监正用托盘端着一个空了的粥碗出去,那一碗粥应当就是皇帝的午饭了,毕竟以皇帝如今的状况只能吃流食。
温宁走过去的时候悄悄握了李瑾瑜的手,就去为皇帝把脉了。
“陛下脉象平稳,体内余毒已清,今日应该就能醒过来。”
旁边两个值守的太医时刻关注皇帝的状况,自然早就为皇帝把过脉了,不过听到温宁的话还是彻底放下心来:“如此甚好甚好!”
只是有的太医难免会心里有点憋屈。
一次皇后中毒,一次皇帝中毒,他们这些太医都没能出上太大力,风头都被一个小姑娘给夺去了,难免会让人觉得太医都是些无能之辈,遇到什么大病,就只能靠一个小姑娘。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孩提时期就学着辨认药材,背人体穴位了,能经过选拔进到太医院的,多少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可是跟温宁一对比,倒显得他们是庸才了。
几十年的所学比不上人家几年的成就,这难免让人心理上有点不平衡。
他们可不知道,温宁于医术上并不是天赋觉醒,在她成为名声鹊起的妙医县主之前,已经做了将近十年的温医生。
温宁把李瑾瑜拉到一旁,看着他疲惫的脸色,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