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有一种做法摆在温宁面前,那就得临时改动一个问题,不过这三个问题都是温宁比较想问的,她并不想换。
“是。”
“爽快!”燕无歇赞道:“这洞的确是我弄出来的,你先把饭拿过来吧,再晚就有狱卒要收走了。”
温宁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不满道:“你才回答了一个。”
“你总得先让我吃几口算是定金吧!万一我都回答完了,你却执意要全都倒了也不给我吃一口,那我不亏大了?”
燕无歇在这方面显得很有商人的精明和计较,不过又并不至于让人讨厌。
他这样直接了当地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反而给人一种耿直可信的感觉。
他那个“定金”的说法逗乐了温宁,不过想到他在墙的另一边能够听到,温宁又生生地憋住了笑。
温宁把几道剩下的菜都用筷子扒到了一个盘子里,艰难地端到了那个洞旁边之后。
问题来了,这个洞就连她一条胳膊伸进去都困难,怎么能把菜递过去,让他吃。
温宁忍不住问道:“没有家人为你送饭?”
这个时代不像是现代坐牢那样管吃管住的。大庆的规矩是只提供一个住的地儿,入狱后,犯人的一日三餐是由犯人家属来送的,如果不送的话,也可以每个月上交一定的钱给官府,不过具体吃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还有的,那种极少数无父无母,没有家人的,进来后倒也是能有饭吃,不过比起交了伙食费的那种,水准自然要更低一点。
像温宁这般吃个牢饭还吃的如此精致的,难有重样的,也是少有了。
燕无歇“呦”了一声,怪叫着道:“刚知道了我名字,这就想着法要打听我有没有成家,家里几口人了?”
温宁面无表情:“我把菜倒了!”
“别啊!”
“要不然,你先把手伸进去,试试能伸多长?”燕无歇提议道。
“总不成是要我拿筷子伸进去喂你吧?”温宁一边把手尽量缩小地伸进去,一边突发奇想道。
她的手连带着一截手腕都伸了进去,这已经是紧贴着洞塞进去的了,再继续就要卡住了。
“不行,只能伸到这儿了。”
“嗯?”燕无歇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还没等温宁明白过来,他那个“嗯”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指尖碰上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那是……他的指尖。
温宁跟见鬼一样地立刻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惊道:“你……”
“你刚才那个提议倒是不错,刚好,你刚才手伸到的距离,再多加一双筷子的话,还真能把菜夹过来。”燕无歇叹道。
所以他刚才只是粗略地测一下距离,是她草木皆兵了?
温宁心下还有些狐疑,嘴上也不饶人道:“你想的倒美。大不了那两个问题我不问你了。”
燕无歇肚子恰在此时响亮地叫了一声,紧接着的是他的叹气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言而无信,言而无信啊!”
“我就跟你老实说了吧,这洞呢是我自己打了一半,耗子帮我打了一半的,至于我呢,你也不用这么警惕,我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被皇帝误抓进来的苦命人。”燕无歇胡说八道起来,肚子又叫了长长一声,像是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