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了目的地,温宁刚才毫无顾忌地快走着,又把脚腕上刚长好的疤给磨破了,温宁也顾不上了。
只是仔细敲打着这面她敲打过无数次的墙。
这墙极厚,隔音效果极好,不然她进来后也不会没有听过别的声音。
至少估计要有半米厚的样子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可是现在,声音又确确实实地是从这面墙上传出来的。
温宁敲了一会儿,初初听到有人声时的狂喜渐渐地冷却了下来。
她放下了敲得指节都发红的手,开始看着这面墙,这面墙正对着牢门,光是炕就占了三分之二的墙,剩下的地方有一小堆干草,应该是这牢房的前任主人干的。
温宁蹲下来,一点一点地把这挡住墙的稻草给扒拉到一旁去。
温宁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这面墙上有一个比她拳头要小一些的洞。
这个洞的位置极其巧妙,就在墙的最下面,土炕的旁边,几乎就要挨上土炕,如果不是他说话,温宁就算看到这个洞,估计也会把它当成老鼠洞。
温宁之前还从这炕旁边拿了几次干草,都没有发现这里干草挡住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洞。
对于只打开小门,在送饭时看进来几眼的狱卒来说,这里就是个天然的视觉死角。
而且就算进来,如曹大海那次进来,也不会那样无礼地到温宁歇息的地方旁边。
就像是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里写道光明顶密道的入口就在杨逍女儿杨不悔的牙床之下一样。
不过还有一点让温宁好奇的就是,原先这个牢房里面关押的是谁?他又知不知道这里有个洞?
这干草无疑是从炕上面拿下来的,放在哪里不是放,偏偏就放在这个地方,偏偏就挡住了这个洞,未免也太凑巧了。
估计当时设计这所监狱的人也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有人在墙上打出一个洞来。
当时换囚服的时候,别说尖锐一些的钗子和簪子了,就连温宁一个算是戴在手上玩儿的戒指也被收走了。
这墙很厚,他是用什么东西挖出来的洞呢?难不成像土拨鼠打洞一样,仅凭两只爪?
温宁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以及一些脑袋里残存动画片里的画面,有些好笑,但随后更是骇然,如果真能用手挖洞的话,那他掌力该有多惊人,估计直接能把一个人的颈骨给捏碎吧!
温宁思绪万千,无论如何,这个人已经给她心里留下了一个很厉害的印象。
她蹲下身子,几乎脸都要贴在地上,才能通过那个洞,看到隔壁牢房的景象。
因为洞口小,这个洞又实在打得深,她角度找的不对只能看见洞口的一半大小,而且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地上乱糟糟的干草,还有一角那人身上穿着的和自己身上一样的赭衣。
温宁试探性地冲着洞口“喂”了一声,这人刚才不是还说的挺欢吗?现在怎么她到这边之后又不吭声了?
燕无歇听到一墙之隔的地方,衣物簌簌的摩擦声,就近拣起一个东西,看也不看就冲着洞口随手一掷。
“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礼数丢不讲,喂什么喂,我有名有姓的,”
温宁捂着脑门“啊”了一声,掀开手掌,是一颗小石子。
她刚让自己退到了一旁的安全距离,就听到这倒打一耙的话,简直要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