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参与到你的每一段人生。”
李瑾瑜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太久,就起身去了王府的厨房。
君子远庖厨,这厨房除了温宁为她下厨那次,他来过一次外,王府建成之后,他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是等温宁离开后,他来这里的次数才开始频繁起来。
这两日他最常想起的事,就是温宁第一次为他下厨。
他虽不会下厨,可看她挽袖子拿刀切菜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妙,果然,之后拉风箱时差点把厨房给烧了,烟灰把她整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的。
她一点也不像个闺阁小姐,等擦了脸后又一头扎进了厨房。
还有等她做好后端上来,两手托腮,满脸期待地询问自己味道时的样子。
说实话,那菜虽然新奇,可是李瑾瑜也并没有很印象深刻。
只是温宁当时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却像是印在了脑袋里一样。
他突然就感到有些后悔和遗憾——在温宁住在王府的这段期间里,他还没有为温宁下过一次厨。
如果温宁吃到的话,会不会是和他当时一样的心情?
李瑾瑜第一次冷着脸进厨房的时候,差点把王府的厨子心脏给吓得骤停,刀都差点砸自己脚背上。
有什么事情值得王爷亲自进来厨房的?
难不成是自己上午打瞌睡那一眨眼的时候,点心里糖给放少了?难不成自己的厨子生涯就要到此为止了?
厨房管事也是骇得不行——您说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下来就行了,怎么搞个突然袭击?这多吓人啊!
他可不管那些京城里那些男男女女说他们王爷什么风姿俊朗,被看一眼死了也值得。
他只知道,每次看到他家王爷的时候,都会有种小命不保的感觉。
他眼尖地一边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小茄子给踢到桌子底下,一边在李瑾瑜身旁半米开外的距离,苦口婆心地就想要劝李瑾瑜出去:“王爷,这厨房里又挤又热的,您这贵体如何能进?有什么吩咐,我转告给他们就成。”
温宁进得,他怎么就进不得?
这话在李瑾瑜听来有些刺耳。
他简短地说明了来意后,厨房管事心里顿时更慌了。
开什么玩笑?您是千金之躯,您那双手是用来在战场上杀敌定乾坤,在朝堂上执笔安天下的,怎么能做这杂役该做的活儿?
但是李瑾瑜已经做了的决定又有谁能轻易更改?
所以,现在,对于出现在厨房里,一脸认真得像是听人汇报军情的李瑾瑜,这些厨子虽然心有战战,但已经能尽量做到表面上镇定地各做各的活儿了,并且能不往李瑾瑜那边瞟就不往那边瞟。
毕竟,他们惜命。
只有被李瑾瑜点名要教他做菜的那位方脸厨子倒了霉,一张脸上硬是挤出了个笑脸,显得很是诡异。
李瑾瑜皱眉看着自己熬出的也不知道第几锅粥,问道:“还不行?”
方脸厨子很惶恐,很羞愧,听到李瑾瑜这句话还以为他心生不悦,急忙都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道:“是奴才的错,奴才有错,奴才的火没烧好,才让王爷这锅粥没熬好。”
那就真的是又失败了。
那个厨子还在告罪,李瑾瑜看着那锅粥,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