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马车,进宫。”李瑾瑜冷道,脑袋里萦绕的仍旧是那四个字,如果羊护在逃走前还不忘留下这一张纸好挑衅他的话,那么他只能说羊护的目的达到了,他现在的确是被挑衅到了。
如果说他原来还只想把羊护做成人彘的话,那现在,他想要把羊护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只是,貌美,李瑾瑜将这两个字又回味了一遍,羊护又是何时窥得温宁真容的呢?
……
“小姐,晋国公府的马车一直跟在我们马车后面。”翡翠把脑袋从车窗处收回来道。
“他乐意跟就让他跟呗,这路又不是我们修的,他愿意走哪儿,我们也管不着。”
翡翠怨念地看了支着一条胳膊靠坐在马车里的温宁一眼,不满地嘟囔道:“裕亲王一不在,小姐就对奴婢凶巴巴的。”
“翡翠……”
“好好,奴婢不说了!”翡翠趴到车窗旁,把车窗打开一条小缝往后看,只见打了晋国公府标志的马车仍旧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马车上坐的车夫是苏家常为苏文驾车的车夫,往日苏文到温府看他们小姐,便是这个车夫在驾车了,这车里坐的是谁,显而易见。
马车在大红宫门外停下,在前方还有同样下了马车手拿着请柬,等待宫人查验的要赴宴的人。
温宁站着等候,翡翠手拿着请柬侧站在一旁,只站得有些懒散地等着一会儿查验到她们,可一转眼,看到熟悉的人影走近,忙站直了身体,瞬间精神起来,用气音小声道:“小姐,小姐”
“宁儿”苏文人已经走近,毫不避讳地跟温宁打招呼道。
他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压低,本来他一出现就惹得不少人的注目,这一声“宁儿”喊出来,顿时给这群在此等得无聊的一些人提供了八卦:
——这晋国公府大公子不是已经和温家小姐解除婚约了吗?可还叫的这样亲密,这难不成是又和好了?
——没成想这妙医乡主虽然毁了容,可这手腕倒着实厉害啊!前不久还听说裕亲王出入妙医乡主府便如出入自家宅院,这现在又和晋国公府大公子给重新搭上了。
——这温家小姐莫不是为了让苏文公子吃醋,报复被毁婚约之仇,才攀上了裕亲王这棵大树?
——胡扯,你看这苏公子喊“宁儿”时满脸深情,哪里像是会主动撕毁婚约的样子,倒是这妙医乡主,攀上了裕亲王后,像是巴不得和旧情人撇清关系似的,听说苏文公子去她府上求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真的?那这苏文公子倒是个少见的痴情种子,反而是这妙医乡主,十几年的情分说断就断了,倒也是真真狠心至极。
他们所能想到的内容无非也就是这些诋毁她的闲言碎语了。
这些人就是这样奇怪,无论如何做,总有人能挑出她的错处来。
是苏文不顾婚约抛弃了她,被嘲笑的却是她,而他如今不过叫了一声让人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的“宁儿”,竟还能得一个“痴情”的名头。
如果她和苏文断干净了,那她就是狠心。
如果她没和苏文断干净,估计还会有人说她是脚踏两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