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抓到了十个潜进来的敌人。”手下的侍卫又扭送着十几个鼻青脸肿的黑衣人过来,可见是抓捕的时候费了一番功夫。
屠四看了他们一眼,熟稔地吩咐道:“把他们和之前抓到的那些人分开关起来,想尽一切办法,把暗门的具体位置从他们嘴里给撬出来。”
“是。”
“加上之前抓的,一共已经有多少人了?”
“回大人,加上这十个,已经有四十五个了。”
屠四为难地看着这几个猪头,觉得自己怕是要辜负他家王爷的期望,这进度未免也太慢了,而且他们到现在,打也打了,分开之后诱供的法子也试过了,可还是没有问出来暗门的位置。
让他去抓人还行,这审讯的活儿,交给他屠四来干,就真的是让他头大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烦躁:“这次的人是在哪里抓到的?”
那领头的士兵有些为难:“逮到这几个的地儿都不是同一个地方,有两个是在东边的巷子……浆纺巷逮到的,三个是在卖菜的那条夕水街上,剩下的是在……芳草街和……染坊街。”
他们毕竟到这里不到半月,是以这里的街道名称到现在也不能完全对应起来。
他们说的头疼,把屠四听得也头疼,只是随着这些地名一个个地出来,好像在他脑海里也连成了一条无形的线,只是再往下就想不下去了。
他不像李瑾瑜那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因此这些街道名虽然在他心里激起一些涟漪,却也不能再近一步。
“把这城里的地图拿过来”屠四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从怀里取了出来,他点燃一个火折子,照着地图,然后找了一根烧黑了的木棍,在上面圈出这些人被抓时的位置。
浆纺巷,夕水街,芳草街,和染坊街。
屠四看着这些圈起来的位置,心里的那条线就清晰了起来,他把手在地图上一个位置重重一指,笃定道:“就是在这儿了。”
“这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的?”温宁看着一个手连着胳膊都被炸坏的士兵,惊道。
明明这类似手榴弹的武器是他们这边用的,怎么会用到了自己人身上?
“他扔的慢了,才刚扔出去就炸了。”搀他过来的同伴替他答道。
他的胳膊像是已经被手榴弹爆炸瞬间的高温给烘熟了一样,还能闻到肉香,袖子稍微一扯就能全掉下来。
胳膊上沾满了黑灰,那是里面的木炭燃烧后的,还有铁片。
有铁片扎在了肉里,就连第一步的伤口清理都变得艰难起来。
温宁只能先整个得把他胳膊给从整体上大致冲洗一下,然后再拿镊子蘸着棉花,小心地清洗着之前没有冲洗干净的地方。
清洗过后,即使上了麻药,也只能麻痹部分痛觉,等拿镊子把所有扎进去的铁片给拔出来后,他的胳膊简直像是布满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血洞,看起来触目惊心。
之后包扎,还要防止伤口感染,大夏天细菌多。温宁专门把这些病人依照病情的严重与否放在了不同的地方,就像是普通病房和重病房一样。
这个被手榴弹炸伤的,术后昏迷不醒的士兵就被抬进去了重病房,放在了杨子旁边,杨子也就是那个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