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大咧咧道:“看你!”
还未等沈长泽郁结,温宁又急忙补充道:“只是因为由你想起了一位故人。”
沈长泽沉默半响,突然问道:“胡大?”
“你怎么知道?”
沈长泽唇角带了些笑:“在医馆疗伤时,胡二就说过我和他哥一样——”
“一样的,说话吵架能憋死人。”
温宁也忍不住笑。
想到胡二这样的话唠,碰到一个沉默是金的哥哥和一个沉默是金的病人,简直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
在路上,和翡翠说说话解闷,再或是看看翡翠带来的话本打发时间,转眼就走到了黄昏。
这次的运气不错,他们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了驿站,温宁也终于有机会脱下那仿佛有几斤重的婚服。
翡翠一看她的妆容就有些想笑,她们小姐自己就算是扑粉了,也是浅浅一层,有时候不说她都看不出来,可是细细一看,的确是将脸上一些微小的瑕疵都遮掩下了。
看惯了清淡的妆容,如今这像年画娃娃一样的妆容还真有点看不习惯。
温宁瞪她一眼:“别笑了,快卸吧!”
翡翠这才拿了从温水里拧出来的帕子,小心地给她擦去脸上的妆容。
正要擦的时候,门被人当当地扣响了。
温宁:“谁?”
“是我,给乡主送晚饭。”是羊护。
“将军辛苦,把食盒放在门口就好,一会儿就让丫鬟出去拿。”
驿馆的房间没有隔断,一眼就能直接看全了,如果让翡翠现在出去拿的话,羊护肯定会看到她的脸。
“我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把食盒亲自交到乡主手上比较好,免得到了突厥之后,乡主饿瘦十几斤,别人还以为我薄待了乡主。”
“那就请将军多等会儿了,丫鬟正在伺候我换衣。”
羊护喉结一动:“好”
她的婚服已经换下,现在只穿了一件里衣,只要再套件外袍就可以了。
只是,她的脸……
翡翠翻出她的一件外袍,伺候着她穿着,又从包袱里拿出她的面具。
羊护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衣料声,手指在食堂的木制提手上,有节奏地一敲一敲,似乎有种淡淡的愉悦,果真等的并不着急。
温宁手指抚上冰凉的面具,似乎在思忖什么,翡翠着急了:“小姐,快把面具戴上啊!”
她家小姐现在已经擦了大半边脸,那红色的胎记已经被擦掉大半了。
“翡翠,你去……”温宁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门终于从里面打开,